李福壽見爹不說話,他說:
“爹,我還作了第二首詩哩。你聽!”
李福壽說完,不管不顧地自吟起來:
“這是我的第二首詩:
春天不是讀書天,
夏日炎炎正好眠,
夏去秋來又一年,
收拾書包過新年。”
李福壽吟詩完,還得意地晃了晃頭說:
“爹,我的這首詩寫得怎麼樣?寫得好吧。”
李蓮忠能說什麼哩,兒子去參加考試是他逼的,能怪誰呢?
他隻好點頭說:
“好好好。”
心裡卻湧起了一股酸楚,默默地哀歎道:
聽天由命吧,爛泥扶不上牆。
這樣的文章,即使李蓮英搭話了,暗箱操作了,考官也不會給錄取的。
這笑掉大牙的詩,能說是詩嗎?連順口溜都算不上好的順口溜。
李蓮忠打掉牙往肚子裡咽,隻能無奈地等著揭榜的日子。
他清楚得很,就兒子的這個水平,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天上掉餡餅,考官的腦子進水了,才會出現奇跡的。
再說,張萬順那次從京城回來,可謂春風得意,躊躇滿誌,心裡美滋滋的。
這次總算給李蓮英大總管幫上大忙了。李蓮英大總管一定會記住他的好處的,以後他不愁官運不亨通,財源不滾滾。
考試結束後,錄取秀才的招生工作正式開始。
張萬順在這節骨眼上,卻出現了一個差池,他把李蓮英遞給他的紙條不小心弄丟了。
紙條弄丟了不要緊,要緊地是他把紙條上李蓮英寫給他的人名字忘記了。
這可咋辦,如果既找不到紙條,又記不起人名來,問題就大了,麻煩也大了。這可是對李大總管的不尊。
他不可能再跑到京城裡去問李蓮英他侄兒叫什麼名字。這樣不但得不到表揚,還有可能還會惹惱李蓮英。
李蓮英一定會遷怒於他,會責罵他,這麼點事都做不好,以後他還能乾什麼大事。
彆說再提拔他了,說不定頭上的這頂小小的烏紗帽都沒有了。
張萬順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地上團團轉,不知道如何是好。
副主考和其他幾位考官見張萬順整天一臉愁緒,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裡很是疑慮,他們不清楚主考官這幾天究竟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副主考官就問張萬順:
“主考官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有啥煩心事,您不妨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我們也許會想辦法給您排憂解難的。”
張萬順聽了副主考的話,心事重重地說:
“不滿您說,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大麻煩事,現在真是愁啥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大人,您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事?”
“唉!這事說了您也幫不上忙。”
“大人,您說吧,隻要大人說出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幫大人這個忙的。”
張萬順長歎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