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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許二爺才歎了口氣,開口問道:“胡天少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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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許二爺這麼問道,我心裡不由得罵道:“怎麼回事?我他媽的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問我,小爺我問誰去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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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有這麼說,我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沉聲說道:“許叔,這一切都有點過於詭異了。一時間我還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樣,你先回一元齋,有什麼事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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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電話那頭的許二爺猛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電話裡出現了混亂的雜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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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混亂,又淩亂的腳步聲,又男人的嘶吼聲,也有電話凋落時發出的碰撞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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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急忙對著電話喊道:“許叔!許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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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我怎麼喊,電話那頭卻沒有人回答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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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很顯然許叔出現了意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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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我對著電話大聲說道:“識趣的趕緊放了許應誌,否則無論你們是誰,得罪了盜門的人,一元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而就算你們在天邊,小爺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然後把你們這幫王八蛋挨個給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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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傳了一個極為沙啞的聲音。隻聽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是嗎?那我等著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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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家夥便掛斷了電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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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電話裡傳來了一陣忙音,我整個人的心也徹底沉到了穀底,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掉進了最冰冷最陰暗的河水了裡,恐懼帶著刺骨的寒意將我牢牢包裹在其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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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老天爺也感覺到了我的無助與悲傷,此時原本晴朗的天兒開始一點點的暗了下來,河風也從清風拂麵變成了呼嘯而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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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的工夫,烏雲便布滿了天空,像一塊兒黑布一樣壓的人透不過氣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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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了看天,見到時不時又一道道明亮的閃電在雲層中略過,心知這是要來大雨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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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就想往船艙裡麵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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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十幾名船員在一名老水手的帶領下開始往水裡麵倒著各式各樣的豬牛羊、瓜果生鮮、甚至還有一些祭祀用的祭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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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水手我上船的時候見過,但是我們沒有說過話,隻是聽人家叫他老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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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胡子一大把,邋裡邋遢,完全不修邊幅,樣子看起來大概五十幾歲上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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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在站在船頭,左手上托著一個好似臉盆大小的骨碗,不知道是用什麼動物的頭蓋骨做成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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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裡麵了半碗水,可奇怪的是,此時的河水浪潮洶湧,貨船在河麵上前行也是上下顛簸不停,但骨碗裡麵的水卻依舊是紋絲不動,就好像是滔天的浪潮跟它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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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好奇,於是便停下了腳步,靠在一個桅杆上看著那個老水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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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原本念念叨叨的嘴停了停,轉過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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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皮膚很黑,上麵長滿了斑斑水鏽,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主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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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膚不好,可眼神卻犀利的好似刀,而且還是最鋒利的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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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被他看了一眼,便覺得後背發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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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個老李沒有說什麼,他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又轉過頭去望向水裡,口中繼續說個不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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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大,呼呼作響,讓根本我聽不清老李在說什麼,隻是隱約感覺他好像在祈禱,又或者是在完成某種神秘的儀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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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念的很快,顯然他對這一套很是熟悉,幾分鐘之後,他停住了念誦。接著,他從腰間抽出了一個造型古怪的小刀,似魚骨,又似鋸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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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用魚骨刀在食指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頓時湧出,他輕輕的將自己的鮮血滴入那骨碗之中,說也奇怪,骨碗裡原本平靜的半碗水在接觸了鮮血之後,頓時好像開了鍋一樣奔湧不息,朝外冒著大股大股的水泡。不大一會兒工夫,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竟然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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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將骨碗放在自己的正前方甲板上,自己則在不遠的地方跪了下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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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李跪了下來,其餘的船員也都跟著一起跪了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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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老李雙手朝天,喉嚨裡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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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那古怪的聲音剛一落下,其餘的船員也跟著發出了一陣“嗚嗚”的聲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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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反複了三次之後,老李和那十幾名船員恭恭敬敬的朝骨碗磕了三個響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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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之後,老李這才緩緩起身,雙手捧起骨碗,將骨碗裡麵那一晚血水儘數倒進了黃河水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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