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品齋有一個很奇怪的規矩,那就是不管你在外麵是什麼來曆,隻要你想進入甄品齋,就必須帶上一幅白色的麵具。
所有的麵具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人知道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誰,也沒有人關心來這裡的人是誰,因為,每一個來這裡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背後都有著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不僅如此,進入甄品齋裡麵的人全程是不可以說話的,如果在這裡你看中什麼東西,很簡單,你隻需要在手中卡片上,寫下一串你心中合適的價位,然後將它交給身邊甄品齋的夥計就可以了。
甄品齋向來隻放暗標,且價高者得。
如果你幸運的中了標,那麼,就會有人將你帶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麵,哪裡有一個人在等著你。
甄品齋第四代的掌事,甄俊毅。
甄俊毅今年剛過四十,卻執掌甄品齋多年,平日裡沒有人叫他的大名,相熟的人大多都叫他甄老板,或者甄四爺。
彆看這甄老板表麵上看去意氣風發,可他卻身帶殘疾。
幼年時的一場車禍讓甄俊毅沒了父母的同時,也丟失了雙腿。
或許正是這樣的原因,讓甄俊毅性格變的極為內向,且有些偏激,他雖是商界,卻極少在眾人麵前露臉,以至於大家都隻是聽說過這位甄老板,但從未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而這一次,甄品齋裡所有的來賓都見到了這位甄老板。
甄老板坐在一張由金絲楠木製成的輪椅上,被一個為長相極美、且身材火辣到爆的少女推上來的。
他們兩個人緩步走到了甄品齋廳房中心的舞台之上,一個夥計麻利的遞過一個麥克。
甄老板結果麥克,微笑著衝著下麵近五十號人說道“很高興各位今兒能夠來到甄品齋。想必各位都知道鬼市的規矩,一年隻開三回,分彆是陰曆的三月三、七月十五、以及十月初一……”
甄老板說到這兒突然咳嗽了起來,邊上那個美豔的姑娘立刻遞過了幾顆藥丸。
甄老板毫不避諱的接過藥丸,和著水服了下去。
好一會兒,甄老板才緩過這口氣來,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抱歉了,各位。最近小弟我身子骨欠佳,大夫告訴我不宜太過勞累,所以給位多擔待、多擔待……”
甄老板說的客氣,可是,他的語氣裡卻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在座的眾人沒有一個說話,他們隻是在聽,聽甄老板說的是什麼,當然,他們也在等,等甄老板說下去,等今兒要賣的那樣東西……
甄老板環視了一圈,見沒人說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接著說道“今兒是陰曆的八月初三,其實並非是鬼市開門迎客的日子,可為什麼叫大家來這裡哪?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在這裡我就不賣關子了……”
說到這兒,甄老板拍了拍手。
掌聲落下,兩個長相同樣俊俏,身材同樣勁爆的小姑娘抬著一個大大的木盤子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木盤子的上頭放了一樣東西,一塊大紅布蓋在上麵,一時間看不出來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可是,當這東西被兩個姑娘拿出來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到了它的身上。
很顯然,今兒到甄品齋裡的人大多數都是衝著這個物件來的。
甄老板是一個很懂得彆人心裡的人,當然,他更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老板。
見眾人齊刷刷的朝那木盤中央望去,甄老板也不猶豫,伸出手“唰”的一下,將蓋在上麵的紅布給扯了下來。
緊接著,一尊玉質的佛頭便立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不過奇怪的是,這尊玉佛頭的表麵傷痕累累,無數細小的裂痕爬滿臉上,仔細一看竟好似被人用利器故意刻上去的一般。
雖然,甄品齋裡不許人講話,可這玉佛頭一出仍舊在這廳房裡引起了一片嘩然。
甄老板聽聞眾人驚詫的歎息聲,沒有在意他們破了規矩,反倒是略帶滿意的笑了。
他喜歡看人們那副對心儀之物渴求的麵孔,特彆是那些有錢又有地位的人。
甄老板在懷裡掏出了一包煙,是十塊錢一包的中南海。
他從裡麵抽了一隻出來,邊上那個美豔的姑娘微微皺眉,輕聲埋怨了一句,“哎!你怎麼又抽煙?你不知道大夫最近不許你抽煙嗎?”
甄老板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哈哈!就一根!就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