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您忍著些,現在不能叫。”
傅夢璃滿頭細汗,散落著的淩亂的黑色發絲沾在脖頸上,狼狽萬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沉靜。
她深吸著氣,忍耐著像海浪拍擊礁石般襲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陛下呢?我想要見陛下。”傅夢璃輕咬著唇瓣,眼眶蓄起了一汪清淚迷蒙了她的視線。
“貴人,您彆說話了,省著點力氣,若是疼得受不住就咬著布巾,
產房汙穢,陛下是不能進來的。”
穩婆將煮好擰乾的乾淨布巾遞到了傅夢璃唇下。
“我隻要陛下在外邊等著就好了。”傅夢璃扭頭避過了,她執著道。
“那奴婢叫梅花去殿外候著陛下,貴人您現在最首要的事是得把皇嗣生下來。”麵對傅夢璃的難得的任性話語,玉堂殿的大宮女晴雪隻得好安撫道。
“陛下,我要陛下,陛下他是不是在皇後的椒房殿。”難以抑製的委屈在傅夢璃心中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息。
皇後發動的消息,秦至令人不必來通知玉堂殿了,因為玉堂殿的質貴人傅夢璃也在待產期中,隨時可能要生產,但隻要隨意一瞥整個皇宮熱鬨景象她也能猜到,定是是皇後要生產了。
傅夢璃疼到有些恍惚。
陛下賜她住於玉堂殿,向來待她溫柔體貼。
知她不善言談,允她隨心而為;
曉她愛琴,將宮中收藏的霜夜鐘聲、海月清輝、林間仙隱、鶴唳清霄四把古琴全都予了她;
陛下喜歡坐在她身旁,聽她彈琴,曾攬著她聽風、賞雨,對坐品茗,她可以靜靜地地倚靠著陛下。
她隻是妾妃,陛下是雄才大略的君主,妾妃本應該奉承獻媚於帝王,可是陛下卻不曾在意她孤高的性子與訥口少言,甚至能讀懂她的心事,卻沒讓她感受到一絲不自在。
傅夢璃想她是傾慕陛下的,陛下待她應也是有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