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侍,今日的天氣好極了,陽光溫煦不灼人,清風柔和,您要不要去曬曬太陽?總躺著也不好,太醫說您肚裡這胎已然安穩下來了,需得多走走,日後才好生產。”
“也好。”
白良玉護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起身,丹珠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臂。
“景風姑姑在宮裡那麼多年,伺候過懷孕的太妃嗎?”
白良玉與景風、丹珠三人,在南熏殿的院子裡踱步慢行。
“這倒不曾,先帝的後宮子息微薄,先帝在世時,奴婢隻是個剛入宮的小宮女,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哪裡有資格去伺候有孕的妃子呢?
後來年歲漸長,靠熬著資曆,奴婢才能來的咱們南熏殿當掌事的大宮女。”
“景風姐姐,宮裡宮人的晉升難嗎?我也想做女官。”丹珠望著遠處禦花園中的高台,側過頭問道。
“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隻能看各人的造化和本事吧。
丹珠姑娘不是幼時進宮的宮人,不知道宮人之間的爭鬥。
如同那座高台的台階,一步步的,宮人想要成為女官,女官想要升階,哪裡都會有爭鬥。
這宮裡底層鬥得可比高層的妃嬪們不忌諱得多,娘娘們有家世、有修養,便是爭,也是體麵的。
但是這宮人相爭......”景風說著搖了搖頭。
“像丹珠姑娘你這樣的,一身前程全賴選侍,儘可以不必理會其他,專心服侍選侍才是正道,選侍晉升為娘娘,丹珠姑娘您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除了看得見看不見的地位以外,宮裡最值得說道的就是權勢。
主子娘娘一旦分得了宮權,沾手了宮務,哪怕是微末的一點,心腹宮人自然也就能掌得正式的職務,這有了職務,才會有晉升的功勞。
這宮裡有主子的,主子信任的,晉升自然要比沒有主子的宮人快的。”
白良玉靜靜地聽著景風說宮裡宮人內侍的事,想要收買人,逃不過權、財二字。
她非要進宮,李仁安夫妻並沒有因此克扣當初說要給她的李府的一半家財和李夫人的全部嫁妝作為她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