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應夏!
應夏設置了七點的鬨鐘,醒來時窗外天已經半亮,外麵會客廳裡沒有人,茶幾上放著一張紙條,用礦泉水壓著。
「我先去醫院,你慢慢來彆急。」
應夏急忙回到自己房間換衣服。
趕到醫院,陸錦川正站在走廊裡和人說話,身邊站著周信,還有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陸錦川正對著她來的方向,見了她,衝她半伸出手,一邊還在和對麵的人交談。
應夏走過去,陸錦川虛攏住她的肩膀,向她介紹,“這位是粱院長,這位是於主任,於主任是媽媽的主治醫生。”
“您好,麻煩了。”應夏一一握手。
被陸錦川稱為梁院長的人對應夏笑道“這位就是陸太太吧,陸先生好福氣啊。”
應夏不知該不該解釋,斜眼瞟了陸錦川一眼,碰巧陸錦川也在看她。
陸錦川一點也不謙虛,“嗯,確實。”
應夏抿了抿嘴,勉強把尷尬壓下去。
粱院長哈哈一笑說“行,那不耽誤陸先生時間了,於主任留下來和陸先生陸太太說一下病情。”
據於主任說,昨天半夜夏瓊醒來過一次,人還算清醒,各項指標也相對穩定,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能從重症觀察室轉出來。
於主任交代完就走了。
應夏看著陸錦川,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你一晚上沒睡嗎?”
陸錦川說“沒事,不困,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
陸錦川輕輕一笑,“撒謊也不知道打草稿,走,吃飯去。”
最後應夏還是沒去,陸錦川隻好讓周信把早餐送過來。
兩個人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人捧著一碗豆漿。
應夏偏過頭,他一身高定西裝,和手中的塑料碗格格不入。
“你回北城吧。”應夏忽然開口。
陸錦川動作一頓,說“好,過幾天,等媽媽好點再說。”
“我是說今天,你今天就走。”她看著他,眼神少有的堅定。
陸錦川把手裡的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媽媽如果問起我為什麼沒來,你準備怎麼說?”
應夏低著頭,手指在塑料盒外麵摩挲,“就說你工作太忙,先回去了。”
陸錦川挑眉,“工作能有家人重要?你這是硬逼著我做惡人。”
“不是,”應夏說“你沒有義務……”
“我是沒有義務,”陸錦川看著她,“但是我願意,你想管我?”
這下應夏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怎麼能管他呢,壓根沒有立場。
夏瓊第二天轉到病房,周信請了一名護工,是五十來歲的阿姨,方便照顧夏瓊。
夏瓊已經醒來,躺在病床上,臉露疲態,看見應夏眼睛一亮,她牽動嘴角笑了笑,“嚇著了是不是?”
應夏咬著下唇點頭,她那天是真害怕啊,至少陸錦川出現才稍稍穩住心神。
夏瓊拉著她的手,“夏夏不怕啊,都這麼大了。”
她這樣一說,應夏又想哭,小時候夏瓊就愛這麼哄她,夏夏乖,夏夏不怕。
過不了多久,恐怕這世上就再也無人這麼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