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在沙發上坐下,才去看沈竹雨,“怎麼回事?”
沈竹雨咬著唇不說話,一個勁地哭。
陸錦川沒什麼耐心,抬高聲音喊了聲“邢遠”。
邢遠推門進來,陸錦川又道“再叫兩個人進來。”
病房內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個看起來人模人樣,就跟在cbd上班的精英似的,唯獨邢遠看起來像個二流子。
陸錦川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你自己說還是我逼你說。”
沈竹雨知道,替陸錦川做事的人,怎麼可能沒點手段,今天她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剛準備開口,陸錦川又道“想清楚再開口,前後口徑對清楚了,彆有任何紕漏,否則……”他點到即止。
沈竹雨“你……”
“你沒聽錯,我是在威脅你。”
陸錦川語氣平淡,可無形中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
沈竹雨仍舊想要僵持,卻見陸錦川笑了笑,笑容陰狠,分外怵人。
他說“你的工作,家人,朋友,任何一樣都是我的籌碼,而你的任何一個謊言都是他們的催命符,所以,想清楚了嗎?”
沈竹雨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直聽說陸錦川是個冷麵閻王,卻從未見識過他這一麵。
思忖片刻,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實話,這大門恐怕出不去,但是說了實話,估計也出不去。
陸錦川抬起左手看表,秒針已奔著四十的數字去。
“你還有二十秒。”他說。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沈竹雨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平複下來。
“魏庭西二十歲生日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
正在窗口抽著煙的方淮嚇得煙一抖,“什麼?是誰?”
沈竹雨搖頭道“我不知道,不是,我不確定,我進去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我就在他床上睡了。”
“不知道和不確定是兩回事。”陸錦川聲色俱寒。
沈竹雨說“我上樓的時候有個人剛好下樓,她跑得很快,我沒看清楚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他房間裡出來的。”
“藥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我發誓。”
那晚沈竹雨去找魏庭西,去的時候魏庭西已經睡著了,她便爬上了他的床,等到天亮醒過來才發現,床上有血。
魏庭西記憶不是很清晰,隱約記得和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沈竹雨便借機編造出了一個謊言,讓魏庭西認為那個人是她自己。
巧的是,正主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沒人來揭穿這件事情。
這樣看來,而那晚的人,有極大可能就是秦新月,或許她隻是嘴上生氣說不來,後來還是偷偷來找魏庭西。
如今快八年,真相才隱約開始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