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淵陸玉婉!
陸氏繼續說“還有些畜生為了錢,就盯了上心智有缺的女子,或是住的偏僻無兒無女的寡婦,把她們弄死後,屍體拿去給人配冥婚。
亦或者去城外的亂葬崗,尋那種新鮮的女屍等等,各種手段,不一而足,簡直令人發指。
鬼媒人再根據女屍的相貌、體型等,要價也有所不同。若生前是黃花閨女的,這種最貴。其他的要便宜一些。一般來說,長的越好的女屍,價格越貴。
其實莫說是新鮮的女屍,就算是爛了一半的,也有人要,隻是價格便宜些罷了。”
蔣禹清如同在聽一部驚悚小說。
她前世生活的年代,冥婚這種事情離她的生活太遠了。
絕大多數人隻是偶爾從電影電視或是法製欄目等,窺得一二,便已是了不得。
如今這種事情,就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簡直駭人聽聞,讓人不寒而栗。
蔣禹清深吸一口氣問陸氏“娘,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陸氏剝了個蜜桃塞進她手裡“這種陰暗忌諱的事情,誰沒事提這個乾什麼。也就是你今天說起來,娘也就順道兒說了一嘴。”
陸氏看了景衍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道“阿衍,我托大說一句,若是不對,你也彆往心裡去。
冥婚這事情太過缺德陰毒,是陋習,能禁就禁了吧。不然,每年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不知要害了多少無辜可憐的女子。”
景衍點了點頭,對陸氏道“嶽母大人所言即是。
本朝開國的太祖皇帝便明令禁止活人殉葬。
不曾想,到如今還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打著冥婚的愰子,做生殉之事,其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發指。”
他頓了一下,對蔣文淵道“此事便辛苦嶽父大人,寫個折子上來。這種歪風邪氣,陳規陋習,該殺殺了!”
“好!我亦有些打算。”
一家五口,在蔣國公府吃完了晚飯才回宮。
許是白天的事情,刺激得有些過,蔣禹清晚上竟然做起了噩夢。
夢中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繡花鞋子,麵色灰白,神情幽怨女鬼,遠遠的跪在地上朝她磕頭,她的額上肩膀上和四肢都流著血,好像是在求她什麼。
蔣禹清自夢中驚醒後坐起,見外頭仍然一片漆黑,回想起夢中的內容,不禁若有所思。修道之人,不輕易做夢,若夢,必有所預。
景衍被她驚醒,問她怎麼了。她便把夢中之事告訴景衍。景衍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若是害怕,便抱緊我些。”
蔣禹清搖了搖頭,感歎道“倒是不怕!隻是替這些女子不值罷了。這個世界的女子,活得何其艱難。”
景衍攬著她的肩膀“彆多想,既然不平,禁了就是。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我們一點一點的填,總有踩平的一天。”
蔣禹清點了點頭“好!”夫妻再度安睡,一夜無話。
當天下午,滄海回來了說“娘娘,那婦人的事情查清楚了。我們撬開了那人渣的嘴,順藤摸找到了那婦人的女兒被埋之地。
我們刨了墳,發現棺材上全是黑狗血畫的禁咒。打開棺材後,發現那小姑娘果然是被生殉的。
額頭正中心,兩邊的鎖骨和四肢全都被打了七寸長的魂釘,嘴上縫以金線,小姑娘死不瞑目。作法的人,這是想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啊!太狠毒了!”
蔣禹清憤怒的當場捏碎了一個杯子,星眸結滿了寒霜“可知主家是誰?”
“是”滄海同她耳語了一個名字。
蔣禹清當即去了戶部衙門,找了蔣文淵,父女倆密談了整整半個時辰,她才離開。
兩日後的大朝會,戶部尚書蔣文淵出班上奏,說“啟奏陛下,臣,近日聽說了一樁駭人聽聞的事情。
城中螺子巷中,一男子為了錢財,竟然將十四歲的女兒,許給一夭折的富家少爺,配了冥婚,被生殉”
複又將前幾日陸氏所說之事敘述一遍“此事有背倫理道德,太傷天和。太祖皇帝時亦曾明令禁止人殉,然直到今日仍然時有發生。
還請陛下憐憫天下女子,下詔禁止冥婚。”
尚不等上首的皇帝說話,立即有人出班反對“啟奏陛下,臣以為不妥。我中原百姓,事死如事生,冥婚自古有之。
蔣大人何必因為一個偶然的事情,而將這一流傳千古的習俗禁掉,此舉怕是會引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