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倉裡,家屬無法陪同進去,但是有固定的時間視頻或者對講,裴珩大概是要裴父裴母去和昊昊聊一聊,給昊昊加油打氣。
他不再看我,隻是留給我一個冷漠疏離的背影,裴父裴母欲言又止,最後裴母說,“意意,等下我去你父親那裡,現在先去一趟昊昊那邊。”
“好。”我點點頭。
傅傑沒有一起去,他反而是陪著我留在原地,等到裴珩一家人離開後,他才弱弱地繼續問我,“許知意,鄧晶兒到底在哪裡……”
“無可奉告!”我留下這個四個字,返回了我爸的病房,裴父裴母等下就要過來,我總要等一等。
傅傑垮著一張臉沒有再跟上來,反手就開始給陸璽誠打電話,我隻聽到了“璽誠”兩個字,進了電梯後就隔絕了聲音。
我給鄧晶兒發了一條信息,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她回得很快千萬彆告訴他,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好玩得很!
一個人帶三個孩子當然是不好玩的,但是你有錢除外。
我看著短信笑了笑,我們四個人裡麵,我最佩服的就是鄧晶兒,她完全不給彆人任何一點點多傷害自己的機會,及時止損的能力,排列第一。
第二個就是李悠,曾經也遭遇了渣男,幾乎是頭也不回地甩了,哪怕她吃了個大虧,都沒有因為心有不甘而繼續浪費時間。
而我和歐陽甜……
“你怎麼又返回來了?”我爸看到我又回來了,有些詫異地問。
“爸,等下有人要來看望你。”我坐了下來,無奈地答道。
“誰?”我爸好奇地問。
他生病的事從來沒有主動告訴外界的人,但是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曾經一些同事,朋友,甚至是一些商界的企業家,都來看望過他。
他自己也有點搞不清誰要來看他了。
“裴珩他爸媽。”我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爸的臉色一下子成了豬肝色,因為對裴珩的不喜,連帶著對裴父裴母也沒了好感。
但是無論從哪方麵來說,裴父裴母都算對得起我,他不至於態度太差。
我爸擺擺手,“你讓他們彆來了,我沒事,你乾脆就說我睡著了。”
“人家特地從c市趕過來的。”我替裴父裴母說了一句,不然良心有點痛。
我爸頓了頓,嚴肅地說,“他們就是從西天取經過來的,也不行。”
他的話音剛落,“西天取經”三人組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裴父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遮掩過去了,“老許。”
我爸也老臉一紅,略微窘迫,剛才還是向下彎著的嘴角,立馬勾了起來,“哎喲,裴董你怎麼過來了,還有裴董夫人,還有——”
他的視線落在裴珩身上,笑容一僵,翻臉如翻書。
裴珩習以為常,隻是站在門口沒動,而裴父裴母走了進來,我替他們搬了椅子,又倒了兩杯水。
“謝謝。”裴母衝我柔和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