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生氣了。
他死死揪住了樾淵的衣角。
樾淵麵不改色拽回來,看著小殿下又想鬨騰起來,他話鋒一轉:“如果我能進到安全區內,我就去找你。”
褚修彎眸笑了:“好。”
他也試著許下承諾:“等我找到了哥哥,到時候也去安全區外麵找你。”
樾淵不為所動,很敷衍道:“哦。”
……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劉護照常來到這裡。
他發現了渾身都破破爛爛的帶著血跡的昏迷少年,探測過後發現是沒有任何修為的少年。
褚修當時問樾淵為什麼要把他的衣服弄得破破爛爛的。
樾淵:“……為了更像越界者。”
“那為什麼身上要撒血?昨晚我們吃的妖獸血液聞起來太腥了,會不會被發現……”
樾淵拔劍,毫不猶豫說道:“那我割你幾下?”
褚修瘋狂搖頭:“不要。”
他忍不住問:“萬一被發現了呢?”
樾淵:“最壞情況就是不管你。”
褚修想了想,突然眯眼笑了:“那我是不是還可以跟著你。”
樾淵冷眼掃過去:“沒門。”
最後褚修渾身腥臭難聞,身上破破爛爛的。
褚修自評:“像個乞丐。”
樾淵沒回答。
褚修最終拉住了樾淵的衣角,又說道:“我真的不能跟著你走嗎?”
樾淵:“不能。”
褚修釋然了。
他這次努力了,也說出了心裡話。
“那我們以後再見吧。”
樾淵還想說再也不見,可是又想起來小殿下會鬨騰。
沒了高貴身份的小殿下,現在學會了鬨騰,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且對於樾淵,百試百靈。
嗯,除去就是不讓自己跟著他走。
褚修還是很不舍。
“……那我走了。”
樾淵走上前。
罕見地摸了摸褚修的頭,聲音柔和了一點點:“走吧。”
褚修還想說什麼。
下一秒,脖頸後一疼,他昏倒在樾淵的懷抱中。
樾淵把他輕輕放到了那塊石頭附近,最終深深看了褚修兩眼,然後轉身,藏得遠遠的。
他在遠處看著劉護對褚修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又看見了劉護拿出了留影石開始進行一係列操作。
樾淵鬆了一口氣,手心一片汗意。
他也怕失敗。
劉護背著褚修離開了。
樾淵知道,他賭對了。
他不確定破綻這麼多,劉護會不會發現什麼。但是招待所本來很難遇見一個越界者,他們也沒這方麵的經驗,哪怕身上的血液不是人的,他們也能給自己找個合理的答案。
樾淵看著他們進了城。
額前幾縷長發遮住了他黑沉的眼睛,眼中紅色的絲線在流動著。
少年慢慢轉身,背影孤寂,他背著一把黑漆漆的劍回到了一望無際的森林中。
安全區外麵才是他的歸處,一望無際的野地才是他的故鄉。
或者說。
他隻能是一個流浪者。
褚修接下來會找到哥哥,也會被神殿庇護。
樾淵才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
褚修醒了就是在招待所了。
劉護對他噓寒問暖,褚修照著樾淵教他那些說出來。
劉護開始打聽褚笛的下落。
然後。
仇奴來了。
褚修當時驚愕無比。
他兄長看起來老了很多,滄桑得不得了。
褚笛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的目光淒厲,那種濃鬱的絕望感湧了上來,隻是一眼就將褚修吞沒。
褚笛又說:“我不是褚笛了,我現在叫仇奴。”
仇奴,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