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臉色慘白,身形不穩,他胸口黑劍邊緣不斷滲出血液。
金色的絲線還纏在凝陽草上,源源不斷地輸送著光屬性玄力。
他身形一晃,另外一段凝陽草往下掉。
根莖那一小段的凝陽草直直落在地上。金色的光芒閃爍,逐漸黯淡掉,最後化為灰燼。
安淮口中溢出血液,喉結滾動,他把血往嘴裡吞了吞:“喬……喬老師,我身側有……藥劑……”
喬利聽見了這幾個關鍵詞,他手忙腳亂去拿安淮身側的藥劑,喂給安淮。
安淮混著血吞下。
他手中還捧著凝陽草前麵部分。
喬利急得額頭冒汗,他發現現在他能說話,急忙詢問:“安淮,你現在怎麼樣?凝陽草怎麼保存,給我吧,你用玄力治愈你的傷口。”
喬利手腳冰涼,他看向安淮,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我把劍拔出來?”
安淮扯著嘴角,艱難地說道:“不能拔,凝陽草還需要玄力……”
他有些站不穩了,藥劑逐漸起效,疼痛暫時壓製住,少年極其冷靜,一字一句:“扶我,我需要保持清醒。這把劍避開了心臟,凝陽草外殼被擊碎了,裡麵所有光屬性靈晶也毀了,現在我不能撤走我的玄力。”
他現在說話就喘氣,在用神識和喬利溝通。
喬利按照安淮說的那樣,扶著安淮。
寸頭青年心臟直跳:“你還能堅持多久。”
安淮冷靜道:“坐上傳送陣,到達研究所,順利交接。”
喬利渾身一顫,他不可置信道:“就以你這樣的狀態?”
安淮沉重地呼出一口氣,他在神識在告訴喬利:“這株凝陽草,可以救治更多的人。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喬利身體都在顫抖,他拿出頂級的止血藥在安淮傷口處撒了一圈。
劍不能拔,一旦拔了,他穩不住身體,那麼凝陽草還是會被毀。
安淮眉頭沒有皺一下,不過他隻感覺身體有些冰冷:“喬利老師,你把我身側香囊裡麵的靈晶拿出來。”
喬利一隻手哆哆嗦嗦去摘,他不敢太大的動作,隻能一點一點解開,又掏出來一塊淡藍色的晶體。
那是連姝給他的靈晶。
安淮:“放在我的心口。”
喬利:“怎麼放?”
安淮麵不改色:“衣服內側有個小口袋。我有心悸的毛病,現在犯了。”
喬利照做。
安淮緊繃的身體舒緩了一些。
他感覺到了一絲絲安心。
喬利拿出好幾瓶藥劑,按照安淮說明,一瓶一瓶讓安淮服下,安淮氣息逐漸穩定下來。
喬利手指蜷縮,他突然問:“安淮,其實那把劍應該是朝我攻擊來的吧。”
安淮隻是說:“你看錯了,喬利老師。”
喬利垂下頭。
他沒看錯的。
那個時候就是安淮撞開了他。
喬利張張嘴:“我這條命不值……”
因為他,安淮受傷了,而且凝陽草也斷掉了一段。
安淮:“怎麼不值?喬老師是研究所,武器方麵鑽研最深的老師,往後還需要你們去研究擊殺異獸的更多武器。”
他再次重複:“而且,那把劍是衝著我來的。”
“你真的看錯了,喬利老師。不用自責,是我沒有守護好凝陽草,責任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