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淵想不明白,暫時放下這個話題,他說:“他還問我在戚野能不能吃飽飯。”
不歸卿笑意更濃:“那戚野能讓你吃飽嗎?”
樾淵遲疑著點頭:“還可以。”
餓了的話,廚房永遠有吃的。
他記得當時安淮和現在不歸卿的表情很像,都是眼中帶著笑意,詢問他。
樾淵再次開口:“他還讓我向你問好。”
不歸卿微點頭,他有些欣慰道:“那孩子看起來也沒有放棄。”
不歸卿從儲物空間中看見了一塊琉璃一般的彩色石頭,他眸色一深。
然後不歸卿將石頭放入了他空蕩蕩的腹部,黑色的腹部,如同深淵般深邃,但是裡麵卻發著微弱的光芒。
不歸卿歎息一聲。
“那我便替你暫存一段時間吧。”
他朝著神像躬身行禮,聲調悠長緩慢。
“願神保佑你。”
……
樾淵走後,眼睛紅腫的戚桉漁跑到了仁慈的不歸卿麵前,她把雲筠給的剩下寶物都堆在了桌子上。
一看見這些東西,戚桉漁心中就發酸。
“這些是我用阿孜麻做的糖和我自己的玩具換的,雲筠很同意。”
她怕不歸卿說她貪圖小便宜。
……雖然、但是她確實占了很大便宜。
戚桉漁擦擦眼淚:“價值上可能不對等,但是,我也用了我最珍惜的布偶和一堆玩具換了這些東西。”
她從那船裡拿了很多東西。
不歸卿緩緩道:“你的物品,你自己做主,這些你可以留著,桉漁,他人贈予之物,一定要珍惜。”
戚桉漁哽咽著:“給孩子們買吃的吧,我用不著這麼多。”
她當時選擇拚死獲得匿藏這個異能,也是為了以後能“偷”一些東西。當然,隻針對那些要殺的人,她才會搜刮他們的東西。
戚野大多數都是異化體,他們吃一次飯就需要很多食物,還有那些孩子們醫療費用、以及他們做任務的各種開支……
戚野很窮。
不歸卿身上的禪衣永遠都是那破破爛爛的兩套,料子很不好,破一次補一次,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虧待過孩子們和他們這些大孩子們。
不歸卿抬手,摸了摸戚桉漁的腦袋,他用自己的方式安撫著:“彆難過了,桉漁,有些事情很難改變的,我們儘力就好了。”
戚桉眼眶中的淚水又忍不住想要流出來:“雲筠,雲筠她,我想帶她回我們的家。可是我帶不走她。”
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傾倒出來:“她被人指使,切斷了我的胳膊,當時特彆疼。她還想殺了我和樾淵……”
戚桉漁擦著眼睛,聲音哽咽:“……但是我不怪她。就是……就是她可能來不了戚野了。她看起來和不苦一個年齡,但是過得一點也不開心……”
不歸卿輕輕拍著戚桉漁的背部,他哄著:“桉漁是個好孩子,沒事的,沒事的,你已經足夠努力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軌跡,有時候我們無法乾涉,這是很難改變的事情。”
“桉漁的善意也能傳達給她的。”
戚桉漁徹底忍不住了,她趴在不歸卿的懷裡哭了很久。
阿孜麻剛剛溫柔地哄了她很久,那是用母親的方式。
而現在,不歸卿用著父親的方式安慰著她。戚桉漁感覺難受的心情好了很多。
戚野的每一個孩子都能受到不歸卿和阿孜麻兩個人的無差彆愛意。
所以戚桉漁才可以放聲大哭。
……
戚桉漁哭累了,換成了戚桉玉。
戚桉玉去潭水邊敷眼睛:“真是的,一出來就哭成這樣,多睡幾天吧,睡幾天就想不起來了。”
搞得他也有些難過的。
他撅起屁股,仔仔細細洗著臉。
然後一道陰影落下,戚桉玉扭頭,看見了背著劍的樾淵。
他問:“做什麼?”
樾淵笑了一下,他提起戚桉玉,然後拿出一根棍子:“該算賬了。”
戚桉漁打他頭,差不多兩百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