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想了一會兒才弄明白我的意思,聲音尖厲的叫罵。
她跳著腳,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出自一名無恥的潑婦。
而我,已經走遠。
他們的世界,通通與我無關。
我走到奶奶那邊,看到攤位已經拾掇好,秦玉正在把奶奶坐的小馬紮掛在車身上。
奶奶看到我,笑眯眯的在口袋裡掏出兩隻烤土豆剝好皮遞到我和秦玉的手裡。
這是奶奶的心意,我蹲在小車邊狼吞虎咽的吃了,奶奶露出慈愛而滿足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秦玉在前邊推車,我扶著奶奶在後頭邊走邊聊。
我告訴奶奶老師來電話了,數奧競賽我拿了全市第一名,開學會發給我五百塊的獎金。
我說老師新給我的兩套真題特彆難,不過我都解出來了,其中好幾道大題還找到彆的解法,老師誇了我好久。
奶奶開心的把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一朵花,眼睛亮亮的,那種為了兒孫的出色而獨有的驕傲滿的快要溢出來。
她說就知道我的乖乖是最棒的,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還要我不能翹尾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必須戒驕戒躁、謙虛謹慎。
說這些時,秦玉薄唇微抿,眼瞼斂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
如果他沒有缺賽、如果他像之前一樣努力、如果......
唉,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晚飯是我做的,青菜下麵條,一人一個荷包蛋。
吃過飯,秦玉洗碗,我擦灶台,奶奶滿足的笑著說這輩子能有我和秦玉兩個寶貝非常幸福。
那時其實我特彆想說有您這樣的奶奶我也非常幸福,完了又覺得說這種話有點煽情,便在心裡默默的說了。
反正等我大學畢業找到工作,是一定要好好孝敬奶奶的,我要讓她做世上最最幸福的小老太太。
可惜的是不久之後奶奶就走了,那句話便再也無處可說,把我的心臟憋的每天都很疼。
子欲養而親不在,說的就是我。
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了。
晚上我在院子裡活動身體,看到秦玉也在他家的院子角落裡坐著。
他在打電話,聲音壓的特彆低,偶爾隨著風傳過來幾個字,什麼林大,什麼錢,還有什麼回家。
秦玉抬眼看到我站在院子裡,草草的收了電話,從小門走過來,站在我身邊,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他撓撓腦袋,略有幾分局促,“那個,我現在和方芳已經斷了來往了,你能不能.....”
“我能不能什麼?”我諷刺的反問他。
抱在一起都被我看到,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斷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針對她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哭了好久,現在頭疼的厲害。哦,我的意思是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這個蠢貨!
對於一件完全不知全貌的事情妄自評論,愚不可及。
愛斷不斷,他們怎樣都影響不到我的人生。
“秦玉你說話不過腦子的嗎?是我不讓事情過去?你看到我針對她了?沒有經過查證的事情,不要亂下結論。腦子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彆在我這找存在感,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