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你彆不識好歹,啊,你要乾什麼?來人啊,救命,打人啦。”方芳像個瘋子一樣抱著腦袋用力的跺著腳。
這聲音真刺耳啊,不出手不行了。
我抬起腳剛要向前走,一聲冷喝,打斷方芳的尖叫,“住口,誰家的狗在叫,真特麼難聽。”
一個身穿黑色鑲銀邊機車服的瘦削男子彎腰從小門鑽了進來。
晨光很足,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鑲上亮白的光邊。
秦玉看清來人後,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縮,隻在一瞬之間,他的身體便僵硬的猶如一塊石頭。
來人龍行虎步的在我身邊站定,身上氣息矜貴而寒戾,虎目微凝,寬闊的肩膀仿佛可以遮風擋雨的牆。
他用半邊身子遮住我,目光不善的在秦玉和方芳身上緩慢移動。
那冷冷的目光仿佛兩把打磨過的利刃,閃著寒意,秦玉不自覺的縮了下脖子。
阿徹?!
我心中下意識的一喜。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在彆人家裡做什麼?光天化日的,這是欺負上門了?”他淡聲發問。
隻是一句簡單至極的問話,秦玉卻眉頭狠狠一跳,捏著房產證的手用力到骨節發著慘淡的白,“沒什麼,就是,想把我的房子送給她。她不收,爭執幾句。”
“梧桐,他的話我不是太相信,你來說。”阿徹的目光在我臉上掠過時,我捕捉到一絲戲謔的笑意。
他朝著我悄悄的眨眼,要我配合他。
“秦玉想要回歸秦家,但是他爸嫌他在我家生活那幾年丟人,讓他和我了斷,以後當作從未認識過。他是來用房產證和我了斷的,我不想奶奶的一顆真心被踐踏不肯收,他們兩個非要強求。”
阿徹抬步上前,拿過秦玉手上的袋子打開,房產證戶口一欄確實寫著秦玉的名字。
所以,他是用一幢房子,將過去十幾年的一切全部抹煞。
“你真的想用這間房買斷梧奶奶八年的養育之恩?”
“父親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彆顧左右而言他,你隻說是不是。”
阿徹打鼻子裡噴出個哼音兒,輕蔑和不屑是那樣的明顯。
秦玉不敢看我,更不敢看阿徹,目光發散的四處亂瞟,咬咬牙,“是。”
“今天你可用一間舊房子買斷八年恩情,他日保不齊再告梧桐個侵占他人財產的罪名。空口無憑,若你是真心的,那就去做個公證。”
做什麼公證啊,我又不要。
我撇撇唇,抬起雙臂抱在胸前,雖說拖著的右腿其實很不方便,但該有的氣勢一定要有,“阿徹,我才不要他的破玩意兒。”
阿徹回過頭,星眸中光點跳躍,笑笑道,“不要白不要,奶奶的八年心血不能喂了狗。你聽我的,不然,他也不會心安,大概一輩子都要擔心你會出其不意的暴露他的過去,萬一影響到他在秦家的身份地位和財路,他得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