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要的五千萬?”
“哪有,我要的七千萬,他講價講到五千萬。”他調皮的揚揚眉毛,得意的笑道,“做人不能太過分,尤其我們這種堂兄弟的親密關係,總得給人家一個回旋的空間。”
“錢沒了,他舍得?”
“他更舍不得秦家三少的名頭。”
這倒是實話。
秦玉做了那麼多事,為的就是秦家三少的名頭。
五千萬對我來說是超級巨款,但對於秦家三少來說,應該就是九牛一毛吧。
隻是聽秦徹的意思,秦玉在秦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一下子損失五千萬,不知道會不會陷入水深火熱呢。
“五千萬沒有了,是不是得恢複之前的一月一萬了,方芳不得繼續鬨啊。”
“鬨鬨更健康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年輕人,總得有點事情做才不至於閒出病來。”
我撲哧笑了,隨便切入廣告,人家給你錢了是咋地。
“幸好他還有股份,忍一忍到分紅的時候就有錢花了。”
秦徹落下一子,趁我走神堵死我的路,呲著大牙炫耀,“成了。”
我看了看敗局,把手心攥著的棋子扔在棋盤上,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咳了好幾聲,把手心攥著的棋子嘩啦扔在棋盤上,氣不過的又拍了一把,棋子天女散花似的飛得到處都是。
奶奶說了,女孩子天生就擁有適當耍小脾氣的權力,嘻嘻。
秦徹縱容的瞥了我一眼,一顆顆的分撿棋子,玉白的手指纖細好看,“彆急,百分之一而已,不是他的,終歸留不住。”
“什麼意思?”
分好棋子的秦二少折起棋盤,神秘的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
不用再說都知道,他這是又憋著股勁兒等著秦玉上鉤呢。
夠腹黑的。
“這麼多錢,你家人不會再想辦法要回去吧。”我想想我那突然之間鼓起來的腰包,有點不放心。
“必須不會。五千萬對秦玉來說是巨款,對秦家來說卻不值什麼,我爺爺和伯父都極其重視麵子,不可能為了區區五千萬丟了秦家的臉。不過,秦玉這次的事情惹得不算小,圈子裡早就傳開了,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什麼懲罰,是家法嗎?家法這種東西不是封建糟粕嗎,你家還在用?對了,你們家的家法是什麼呀,不會是炮烙、剝皮、抽筋什麼的吧。”
秦徹好笑的用眼角瞄我,抬手想敲我的腦門兒,被我敏捷的閃身躲過,“打幾下小板兒而已,哪有那麼血腥,我家又不是無良地主老財。”
後來我才知道,秦徹口中的打幾下小板兒確實不是血腥二字可以形容的。
“天都黑了,你回家吧。”
“有你這樣的嗎,用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後,太現實了吧。”
我被說得有點掛不住臉兒,當然不是因為現實,而是男女半夜三更的在一起,說出去不太好嘛。
奶奶說過,不管到什麼時候,除了夫妻,彆的男女相處,都必須講究分寸。
“不是那意思,太晚回去路上可能不安全。”
“累,不想動,我還要在隔壁睡。”他仰靠在椅背上,懶懶的笑。
“不...”
秦徹慢慢收起嬉笑正色道,“梧桐,房子就要拆了,明天你也會搬走,我想再陪奶奶一晚。”
世上理由千千萬,唯獨這個,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這一說,勾出了我的傷感。
我的家就要沒有了!
秦徹去洗澡,我在客廳裡整理東西。
萬分不舍,但無可奈何。
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叮的響了一下,屏幕一亮,半條消息映入眼簾。
我發誓,絕沒有偷窺彆人消息的癖好,隻是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反應,不是有意看的。
“你等著!”
主叫號碼眼熟能詳。
三個字,無比簡單,卻像是道狠毒的催命符,我看得渾身發毛。
“看什麼呢,那麼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