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吐沫沒咽好,嗆得我差點閉過氣去。
冒光就冒光,還整個綠光,那綠光不都是餓狼在捕獵時才擁有的嗎。
好好的秦家二少,怎麼到了小丫頭的嘴裡就變得和餓狼一個級彆了呢。
“不會用詞兒就不要亂用,小心傳到他耳朵裡滅了你。”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嚇唬她。
樂樂毫不在意地又往前湊了湊,近得我嗅得到她所用的牙膏的清香味道,“姐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關於這一點,我從沒失眼過。我發誓,秦徹大哥哥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他啊,暗戀你。”
越說越離譜了。
堂堂秦家二少暗戀我?
這種春秋大美夢她都敢做,像話嗎。
況且她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連男孩的手都沒拖過,還敢說從沒失眼過,吹牛不交稅。
嚓一大腳,把陳樂樂踹下床。
洗漱回來,樂樂已經睡著了,床頭櫃上的燈調得很暗,身上蓋著絨毯。
我悄沒聲地爬上床,摸出手機找到先前一直在跟讀的計算機期刊繼續閱讀。
之前對於計算機的了解僅限於幾個簡單的軟硬件,如今仔細研究才發現這不僅是門高深的學問,擁有無止境的探索空間,而且和我鐘愛的數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而偶然在網上發現的小說《禁區之門》更是為我打開一個全新的世界,讓我對黑客兩個字生出濃厚的興趣。
或許在某些領域來說,黑客是個不被歡迎的存在。
但在一些特殊時刻,黑客是不容忽視的,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幫助整個人類和改變世界,成為主宰一方的霸主。
之前我對自己未來的設想是做一名數學方麵的專家,如今,我的這個想法因為小尼克被否定了,現在的我很想要做一名黑客。
離開林城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表麵維持著風淡雲輕,心裡卻一日比一日更加失落。
林城有著我有生以來的全部記憶,我所有的快樂和眼淚都留在這裡。
可是,除了回憶,如今的林城沒有任何屬於我的東西,這讓我內心無限惆悵和難過。
八月二十五號,我自己在網上訂購了去往京都的火車票。
八月二十六日清晨,我五點鐘就起床了,頂著未消的晨露,徒步走回小巷子。
就要離開了,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再看看吧。
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太陽正好升到我的肩膀。
熟悉的庭院大門搖搖欲墜,菜園上堆著好多不知哪來的建築垃圾,長勢旺盛的小菜在垃圾的縫隙中頑強生長,幸存的一株番茄秧上掛著兩顆紅彤彤的熟番茄。
窗子上的玻璃全碎了,空蕩蕩的屋子落著厚厚的灰塵,清早的陽光射入屋中,那最為明亮的一角,之前擺著我學習用的書桌。
眼前的場景突然發生轉變,我似乎看到十五歲的我坐在桌前背書,頭發花白的奶奶坐在一邊,拿著針線給我縫破了的襪子。
在我的桌角右上方,放著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糖水臥荷包蛋。
那個時候,我們很窮,但我有奶奶,所以,我很快樂,很幸福。
奶奶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這一刻,思念瘋狂襲卷,心臟處又冷又痛。
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滿臉。
我蹲在地上,攥著胸口無聲的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