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救救我們的孩子,求你。”淚水在方芳的臉上胡亂的爬。
囂張惡毒的女人也有如此可憐無助的時候,說起來也是唏噓。她對著我做出那些惡事時,大概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自己會是那條搖尾乞憐的狗。
秦玉終於露出一絲不忍,施舍似的握住方芳的手安撫著她。
曾經的柔情蜜意、不顧一切,如今竟是不堪回首。
醫院離得並不遠,四五個護士一通忙亂,人被送進急救室。
穿著綠色長袍的醫生麵色凝重的走出來,“誰是患者家屬?”
秦玉無聲的上前兩步,醫生看了兩眼年輕的男子,目光異常的複雜,“患者的情況很危險,需要儘快手術,胎兒肯定保不住,現在我們力爭保住患者的子宮,在手術通知書上簽字吧。”
竟然如此嚴重!
我慶幸我沒有離開,不然方芳可能會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他無聲的望向我,像從前的無數次那樣,遇到欺負和無法擺平的事,永遠望向我,希望我替他出頭,替他擺平一切障礙。
可是秦玉,你早已不是我想要護著的人了。
你的忙,我幫不了。
你們曾做過的那些事,我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我的仁慈,不要奢望再多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把他當成一團空氣忽略,我斂下眼睛,給秦徹回消息。
秦玉失望的轉回頭,看了手術通知書一會兒,摸出手機走到角落裡打電話。
也不知那邊是誰又說了什麼,秦玉漠然的說了句“愛來不來,你自己定。事情是她自己惹的,能送她來醫院,我已經仁至義儘。”便掛了電話。
醫生一再的催秦玉簽字,秦玉一直在逃避,說等一等。醫生急得有火發不出,他卻並不放在心上。
大約二十分鐘,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的來了。人剛露麵兒,香味兒已然先到了。
是方芳的媽媽王美麗。
仍然一身標誌性的妖嬈長裙,手臂露在外邊,事業線深如溝壑。天氣這麼涼,居然連個外套都沒有穿。走起路來風搖柳擺,化著濃妝的臉上布滿不耐,沒看出有多少對女兒的擔憂和心疼。
“這位是患者的母親。”秦玉如是告訴醫生。
急得冒火的小醫生趕忙拿著手術通知書,又和王美麗說了一次方芳現在的情況,大意就是外力導致胎兒不保,手術的過程中大出血,患者很危險,因為耽擱了時間,子宮保不住的可能性很大。
王美麗一聽就炸了,扯過手術通知書撕成碎片,中性筆也扔了,轉身就撲向秦玉,尖聲的咒罵,長長的指甲將秦玉的臉撓出條條血凜。
秦玉也不甘示弱,一邊隔擋不讓自己再受更多傷,一邊怒聲指責她不要臉連女兒的男朋友都勾引,賤得沒邊兒。
兩個人撕扯在一起,場麵弄得很難看。
也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來那麼多人,看大戲似的指指點點。
母親勾引女兒的男朋友,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家哪個民族來說,都挺嚇人。
醫生和護士幾次過去拉架,都沒能成功,王美麗甚至誤傷了一個護士小姑娘。
先前的男醫生氣得手直哆嗦,大概他從沒見過如此不把女兒當回事的母親,女兒躺在手術台上半死不活還有心情打架,拿起電話叫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