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十八周歲生日快樂。”秦徹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朵嬌豔的紅玫瑰。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又哭了,很沒有出息,但是,很開心。
今天,我大喜大悲的哭了好多次。
秦徹右手屈起食指,拭去我麵頰上剔透的淚珠,“這麼冷的天氣在外邊哭,會皴了臉的,那可就不漂亮嘍。”
就哭,就哭。
十八周歲生日,不僅僅是一個生日那樣簡單,更是我成年的一個儀式,在我的生命中占據重要的位置。
明天開始,我就是十九歲的大人了,過往所有的痛苦和不如意,都會隨著吹過的風一點點消散,我已經邁步走向新的人生篇章。
而這一切,秦徹是唯一的見證。
我揉著發堵的鼻子問他,“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出國嗎,怎麼回來了?”
“給你慶祝生日,陪你過跨年就回來了。抱歉沒有事先告訴你,惹你難過了,是我的不好。怎麼哭成這樣,是不是不想我來,嗯?”低啞的聲音,帶著隱約的魅惑。
我承認,我的心被觸動了。
熱流一股一股的從心臟流出,很快溫暖我的四肢百骸以及身上的每個細胞和每根頭發絲。
我以為的一個人的跨年夜,我以為的孤單的生日,因為秦徹,無比溫馨和美好。
“人家才沒哭,雪太大了,是雪落在我眼睛裡化成的水。”
“好,是雪水。”秦徹縱容的笑著,大手習慣性的來揉我的發頂。
“不要老是揉我,這讓我覺得自己是隻泰迪。”
他噗的笑了,越笑越大聲,直笑得花枝亂顫,“彆說,還挺形象,看來我的同桌對自己的認識和定位還是蠻準確的嘛。”
“去你的吧,你才是狗呢。”我羞憤的抬腳準備跺他,他敏捷的躲開了。
司師兄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們倆笑鬨,而秦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就應該這樣,說好的素不相識,就要做到真正的陌生。各自走各自的路,互不乾涉、互不打擾。
回公寓的路上,我們走得很慢,很慢。
雪停了,月光灑在我們周圍,將我們的影子纏在一起。
他抬頭看了下月亮,啞聲說,“今晚的夜色真美。”
“嗯,”我笑著點頭,抬手撫摸了一下路邊安靜的小樹,“風也溫柔。”
秦徹猛地站住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眸子在月光之下,仿若星河般燦爛。
“你說什麼,小乖,你說什麼?”
他怎麼反應這麼大,倒像是我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我說風也溫柔啊,你看,你看,”我用手在半空揮舞,身子輕快的旋轉,帶起細細碎碎的雪沫,“風好小,一點都不冷,還不溫柔嗎?”
他眸中的光淡了,有些失望,也有些尷尬,“對,溫柔,確實溫柔。”
我說錯什麼了嗎?
“對了二二,你明天在家裡過元旦嗎?”
“不,給你送回公寓,我就要返程,明天晚上的董事會我不能缺席。”
“這麼急乾嘛回來啊,來回幾萬公裡,累都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