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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5l我低低的伏在病床上,將他沁涼的手背貼在我的眼睛上,讓它感受那裡溫暖的濕潤。
此時的秦徹對於外界很可能根本什麼都感覺不到,我仍然想將我的溫度讓度給他,讓他知道,他舍命去救的人,心裡也在惦記著他,在為他流淚。
哭了好一會兒,也說了好多話,秦徹的眼睛還是沒有任何即將張開的跡象。
好容易溜進來的,不能無功而返,我愁眉緊鎖。
鼻尖縈繞著的都是藥品的味道,他的身上裹滿紗布,我看不到究竟哪裡是傷口,傷得有多深。那麼多的傷口,他該有多疼!
我很心疼他。
李誠見我哭個不停,湊過來出餿主意。
“梧桐,我看過一本小說,裡邊的男主也是昏迷不醒,完了女主就趴在他身上哭,把他們之間那些七十年穀子八十年糠都哭訴一遍,連第一次來月經男主給她送衛生棉都說了,那叫一個涕淚橫流。結果連哭帶說的,居然真的就把人給哭醒了,你說神奇不?”
“說實話我當時也是蠻震驚的,不敢相信啊。要是哭一聲就能把昏了多少年的人哭醒,那就用不上醫院了對吧,咱們就圍在一起哭唄。當時覺得蠻好笑,現在想想,沒準兒真的有用呢。畢竟,藝術來源於生活,你說對不對梧桐。”
對你個大頭鬼!
“所以呢?”
你究竟想要和我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是要我也像女主一樣,抱著秦徹大哭一場,也哭個昏天黑地、涕淚橫流嗎?
“所以吧,我尋思著你要不也哭一場呢,不是默默流淚,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哭,嗷嗷的那種,聲音大到他想聽不到都不行。完了一邊哭,一邊和他說話。說點什麼呢?對,就說你和他之間所有難忘的甜蜜過往。咱們也試試,死馬全當活馬醫唄,萬一有用呢,是不是,什麼事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你才是死馬呢,你全家都是死馬!
不過,哭一哭這個提議倒是有點意思。忘了在什麼雜誌上讀到過,人在昏邊的時候,可以用語言刺激他的大腦皮層,能不能醒不保證,至少會有個促進的作用。
哭我倒是會,眼淚我有的是,也正愁無處可流。
隻是,嗷嗷的那種哭,我是真不會呀。關鍵是從小長到大,我似乎都沒有那樣哭過,突然讓我往死裡嚎,一時找不到方向啊。
“李誠,我不會嗷嗷地哭。你會嗎?教教我唄。”
“哭還有什麼不會的,等等,我來幫你。”
我以為他說的幫我是要給我講講他那個淒美的愛情故事,用真情打動我。
卻不料這貨一肚子壞水兒,那是坑我沒商量。
正在納悶他怎麼幫我,冷不防他閃電出手,在我胳膊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還擰了一圈兒,“事急從權,愈矩之處敬請諒解。一切都是為了阿徹,有情可原。”
嗷的一聲,我疼的渾身冒冷汗,眼淚登時咽了回去,本能的一個高躥起來,抄起桌上放著的杯子就要扔,“李誠你有病啊。”
李誠一見我抄杯子,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撲上來搶走杯子藏在身後,“彆亂扔,這個杯子三萬多,限量版,扔了怪可惜的。和你解釋下哈,我沒有病,從生理到心理,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掐你是我方法欠佳,卻是刺激秦徹最有用的法寶。不信你等等,用不上半小時,他肯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