镽隻是出生於市井的我,終歸還是小看了秦家人的手段和卑鄙。
其實她們針對我,我可以理解,可連自家親人都下得去手,這大大出乎我對於人性和親情的認知。
我住院這幾天,晶晶參加集訓,為了半個月後的聯賽,沒有時間來醫院看我,為此甚是自責。
把我接上回去學校的車,詢問了我的傷勢已無大礙後,不容我拒絕地安排了接下來一周的晚餐,說是我瘦了不少,她作為絕世好室友,必須給我補回來。
還一再的強調我不能和她搶結賬,否則她會內疚死的。
北方女孩就是這麼豪爽大氣。
瘦了我承認,但在醫院的這幾天,好吃的好喝的李誠是往死裡給我弄,真用不著補。
然而,我的拒絕無效,當晚就去學校後邊那條街最正宗的重慶火鍋。
女孩子嘛,對於麻辣鮮香的重慶火鍋沒有絲毫抵抗力,更何況我們這種無辣不歡的女生。要不是顧及我尚未痊愈,很可能來鍋變態辣。
大吃一頓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天早就黑透了。
我們兩個撐得肚皮滾圓,摔倒不知道哪邊那種圓,安全起見,互相攙扶著邊走邊聊。
也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頭頂冒涼氣,像頂著塊冰一樣,心裡也毛毛草草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當這種感覺達到頂峰之時,鑒於之前的幾次遭遇,我毫不猶豫地拉著呂晶晶進了右手邊的一家小超市。
想要害我的人再如何,也不能當著彆人的麵下手吧。
前腳踏入店門,頭頂的涼氣立刻消失,心臟也平穩落地,先前那種被提在半空四處悠蕩似的感覺瞬間化解於無形。
超市很小,就是那種常見的生活小超市,賣些小零食衛生棉之類的小東西,逛了四五分鐘一人選了一瓶水出門,卻見門口圍著一小群人。
晶晶是個e性格的人,什麼事都想湊湊熱鬨,拉著我就擠進人群。
乾淨平滑的地麵上一隻不知歸屬的小狗在嗓子眼兒裡痛苦嗚咽,黑豆樣的眼睛裡水汪汪的。
小狗頭頂不足一尺遠的地方是坯黑土,一株千頭月季枝體破碎,本該豔麗綻放的小小花苞再也沒有了綻放的機會。
碎成若乾片的瓷質花盆就是砸傷小狗的罪魁禍首。
“我靠,”呂晶晶爆了句粗口,抬頭看向黑漆漆的樓宇,“誰家這麼不小心,無風無雨的花盆都能掉得下來。小可憐兒,疼死了吧,姐姐送你去看醫生。”
我看著花盆殘骸若有所思。
我有種可怕的預感,要是剛剛沒有進入超市,那這個花盆一定是會砸在我頭上的。
小狗很通人性,朝著我們努力地爬過來,小小的身體費力的蠕動,看得我眼眶濡濕。
小東西永遠也不會知道,居然做了我的替死鬼。
我們帶著小狗跑去街角那家寵物店,身材高大的金發醫生正在脫白大褂,見我們進來,麵色微赧地重新穿好。
“它叫什麼名字,怎麼受的傷?”年輕的獸醫金發藍眼,白大褂下邊是一條罕見的複古式長袍。
居然是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