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接下了她的劍?”
不止丹恒。
就連彥卿自己都有些驚訝。
此刻的他,因過度脫力而半跪在地,不得不依靠劍柄支撐身體。
大口喘著粗氣的同時,腦海內一片空白。
回想起剛才那一劍,背後衣裳已然被冷汗浸透。
自己居然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硬接了足夠丟掉小命的一劍...
若是將軍得知此事,少不了一番念叨吧?
彥卿苦笑。
好在接下鏡流這一劍後,少年天才也重拾信心。
至少在他看來,雙方差距雖大,卻並沒有到達那種遙不可及的程度。
等此間事畢,還得勤加練習才行!
鏡流帶來的壓力並未將他擊垮。
反倒給了他追趕的動力!
然而彥卿不知道的是...鏡流剛才還是留手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遠處丹恒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在他前世殘存的記憶碎片中,景元拜入鏡流門下那會兒,鏡流就已經是羅浮劍首了。
一身劍術出神入化,放眼整個仙舟聯盟都無人可與之匹敵。
時至今日。
雖不清楚這幾百年來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但一身劍術總該不會有減無增吧?
何況鏡流已經知道這小子是景元的徒弟。
再怎麼說都不會對自己“徒孫”下死手。
剛才那一劍看似是殺招,有置彥卿於死地的意味,實則更多還是在敲打。
天才受挫才能戒驕戒躁。
唯有讓他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才能沉下心來精進劍術...
待彥卿周遭寒氣消散。
鏡流已然消失不見。
她的聲音透過虛空傳至二人耳中。
“與星核獵手有關的情報我就拿走了,謝啦,小弟弟...”
丹恒腹部痛感減輕了些。
捂著肚子起身,來到彥卿身邊:“她走了。”
緩過神來的彥卿緩緩點頭。
倒是沒有怪丹恒為何不及時阻攔。
畢竟從剛才的交手中就能看出,即便他們兩人聯手,都不是鏡流的對手...
何況丹恒此前就被鏡流擊倒,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
“閣下沒事吧?”彥卿扭頭詢問,“要不咱們先休息片刻?”
丹恒搖頭:“無礙。”
又指了指他腳下地板:“她好像還給你留了段話。”
“恩?”彥卿低頭。
這才發現自己腳邊還有一段細小文字,明顯是鏡流離開前刻下的,當即將其讀了出來。
“以此一劍,全當謝禮,因緣匪淺,他日再續。”
“。。。”
彥卿沉默了。
他日再續?
再續之時...自己又能接下幾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