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懨懨垂著腦袋數螞蟻的顧夏聞言,訝異地挑了挑眉。
沒想到謝白衣還有這樣一顆乾淨剔透的道心。
她和謝白衣接觸的次數不多,隻記得書中劇情裡他後期走火入魔屠殺不少正派修士。
如今這樣看來,誰說劇情就是一成不變的呢?
而兩相對比下,襯得曲意綿內心那點小九九無所遁形,在無言的氣氛中她感到了一陣難堪。
她也是親傳,她也會保護那些修為一般的人的啊?
隻是她的命也是很重要的啊,乾嘛一個個顯得她像是多麼罪大惡極一樣?
這不公平。
憑什麼顧夏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主意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誇讚?
不管眾人如何心思各異,留影石的畫麵依舊不疾不徐地播放到了尾聲。
接下來的打鬥畫麵大多都是他們後麵所親身經曆過的了。
一眾親傳之間那嫻熟且不要臉的招數看的各宗長老一陣沉默。
他們的乖徒弟,原本都是挺根正苗紅的正道弟子啊。
怎麼出去被魔族抓去地牢一日遊後就換了副麵孔?
一時間顧夏又雙叒叕成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心。
她一臉無辜的看了一圈:“乾嘛這樣看著我?”
雲樂一臉稀奇的戳了戳顧夏的臉,問:“方宗主,你這到底是怎麼養的弟子啊?”
“怎麼就能乾出這麼出乎意料的事呢?”
要知道,他們破陣的時候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差就是四宗親傳儘數折損在此地。
隻是沒想到啊。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方儘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驗。
額……實在是回想不出來。
因為他也乾不出這麼狗的操作,更彆提教給弟子這麼做了。
於是他誠懇道:“不瞞你說,打從一開始我就看小夏這孩子行。”
“好了。”
秦宗主微微提高聲音,有條不紊:“既然事情真相都已經明了了,現在是該商討一下此事如何處理了。”
他一向眼裡容不得沙子,最是厭惡那些陰招害人的修士。
如今曲意綿倒算是撞他槍口上了。
原本還在和顧夏他們吹胡子瞪眼的方儘行瞬間挺直腰板,聲如洪鐘:“對對對,這事我們小夏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青雲宗的人要是再想打馬虎眼我太一宗也不是好忽悠的,必須要嚴懲那個誰誰誰!!”
方儘行站在顧夏前麵,很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雖然他平時總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但是畢竟是一宗宗主,周身威壓迫人。
能坐到宗主地位的人,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他沒當場撕破臉都算是給足青雲宗麵子了。
顧夏眉眼彎了彎。
他這個師父,對她還真是挺上心的嘛。
越明蹙眉:“你想如何?”
這事兒確實是他們理虧在先,再加上這麼多人親眼所見。
隻能暫時先認下來。
方儘行:“我也不要求多的,第一,你們青雲宗處罰弟子我們也不好插手,但是這個弟子如何受罰你需要當眾決定。”
“第二,我們小夏受了驚嚇,你身為一宗之主起碼也得表示一下給孩子壓壓驚吧?不然怎麼說得過去?”
“第三……”
“你還有第三?!”越明忍無可忍,一臉不可思議道。
顧夏禮貌性的舉手,笑眯眯的:“怎麼不能有了,想我小小一個築基,為了救這些親傳累死累活的忙了這麼久,結果竟然還有人背地裡想要謀害我。”
“唉,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良心又在哪裡?”
她直白的話語一出,將方儘行的未儘之言補了個全。
其他宗主聽出了她話裡的內涵,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
雲樂第一個表態:“放心吧,我煙霞宗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徒,稍後自會備上厚禮送去太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