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也沒想到一向目無下塵的顧瀾意還有今天。
其他人都騰不出手來,她隻得繼續拽著人上躥下跳,少年此刻神誌不清,被她扯得發絲微微淩亂,衣領也皺巴巴的,像是被女魔頭強迫了一樣。
正好看到這一幕的鬱珩立馬又開始鬼叫起來:“變態啊顧夏,你連個傻子都不放過。”
顧夏微笑臉,隻送他一個字:“滾!”
“……”
場麵實在過於混亂,顧夏根本沒辦法找個合適的地方探查一下顧瀾意的狀態,不過分神幾秒,她後背忽然一涼,反手一劍橫在身前,恰好擋下不知何時差點從背後痛擊她一劍的顧瀾意。
“??”看著突然從傻子化身成刺客的顧瀾意,顧夏飛快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臉黑了一瞬:“誒?你這人怎麼不厚道呢?”
“我救你你不跪下來感謝我就算了,怎麼還帶背後捅刀子的?”
顧瀾意持劍站在那裡,麵無表情地和她對視,眼裡一片漠然空洞。
顧夏:“……”
算了算了,她和變白癡的顧瀾意計較什麼,
等這家夥恢複後一定要狠狠的敲他一筆!
顧夏擔心他一個沒攔住又跑去背後捅其他人,到時候說不定就沒她這麼好運了,索性將浮生和兩隻契約獸都丟了過去,語氣平平:“按住他。”
劍靈和養樂多小九十分聽話,動作飛快將顧瀾意撲倒在地,毫不客氣地將他手裡的長劍扔給了顧夏。
江朝敘趁著空隙趕過來看了一眼顧瀾意目前的狀態,輕輕嘶了一聲:“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啊。”
師兄妹倆一左一右蹲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邊戳顧瀾意的臉邊聊天,看得正在打架的其他人一陣無語。
靠。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隔這玩上了是吧?
謝白衣深深的感受到了心累,一晃神的功夫四麵八方被魔氣封鎖,驟然壓縮朝他攻了過來。
一劍斬下的那一瞬間,謝白衣好似聽到了耳邊有鬼哭狼嚎的聲音。
他微微蹙眉,麵不改色地再次揮劍斬出,長劍迅疾,劍法凶殘,直接將眼前擰成一股的魔氣劈成兩半。
顧夏倒也不是在玩,她再次戳了一下顧瀾意,神識收回隻覺得他體溫低的不正常,偏頭問:“怎麼樣?他還能再搶救一下嗎?”
江朝敘塞了一顆丹藥進去,抿了抿唇:“能吧。”
“他這情況,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控製了,得儘快讓他清醒過來,否則的話……”
顧夏秒懂,四師兄這意思不就是說,要是醒不過來的話直接就寄了嗎?
她剛想問怎麼個救法,就被整片空間內忽然暴增的魔氣呼了一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想救人,你們也得有這個本事。”
……
一道陰惻惻的女聲忽然響起,原本被親傳和嫡傳合力壓製住的魔氣似乎又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張牙舞爪的盤旋在半空中。
謝白衣盯著那團黑漆漆的東西,腳下一動,冷冷挑唇:“你算什麼東西?”
層層疊疊的劍氣自他手中傾瀉而下,明亮的劍光將整個空間都亮的刺眼。
少年一貫人狠話不多,冷冷的一句話成功激怒了對方。
眼前空間忽然再次暗了下來,濃重的魔氣將冰牆內包裹的密不透風,壓抑的讓在場所有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顧夏摸了摸下巴,看著眼前成功被激怒後開始發瘋的那團魔氣中緩緩凝成的一道虛影,輕聲:“哦豁。”
謝白衣真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