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都看傻眼了。
旁邊的幾個師弟見她神情古怪,也聞聲看了過去。
“……”鬱珩看著顧夏風風火火提劍就乾的架勢,懵了:“顧夏?她這是又受什麼刺激了?”
周圍修為低的魔族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兩個元嬰期剛上前,就被她按著腦袋砸進了地裡。
動作十分之粗暴。
祁洛若有所思:“她這是要橫掃魔族,做回自己?”
什麼亂七八糟的?
岑歡眼裡都仿佛有了光,她剛才太過匆忙,隻想到了大師兄不在,那就隻有沈未尋的修為可以一試。
至於顧夏?
這家夥全程都不知道在什麼鬼地方流浪,她那會兒壓根就沒想起來。
但如果說誰能將謝白衣從生死關頭拉回來,那就隻能是顧夏。
雖然她平時表現的不怎麼靠譜,但關鍵時候卻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很靠得住。
岑歡看到她的瞬間,下意識便交付了全部信任。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信心。
沈未尋看她有些怔然,想了想,雖然不是很想讓小師妹冒險去管謝白衣的死活,但總歸是不能見死不救。
青年安撫性拍了拍她肩膀:“去吧,說不定謝白衣還能再搶救一下。”
岑歡:“……”
我謝謝你啊。
聽到要救人,還能順便讓淩劍宗欠自己一個人情,顧夏陷入了沉思。
妖魔兩族的支援還未趕到,魔族公主帶來的這群人隻是占了數量上的優勢,而五宗親傳們之間不知道配合了多少次,很快便隱隱占據了上風。
“那邊有幾個化神期?”得知他們來意後,顧夏第一時間並沒有拒絕,反倒先問了一個問題。
岑歡略一思索:“三個。”
“一個妖王,兩個魔族的人。但暗地裡的我不清楚,先前被抓的時候好像聽他們說過,妖族有的人散落在四處抓修士去了。”
顧夏摸了摸下巴:“三個啊……”
見她隻是垂著眼並不說話,也看不出是不是願意幫忙,岑歡的表情從希冀逐漸變得失落,最後慢慢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她太想當然了。
且不說五宗之間本就是競爭關係,各個親傳互相攀比嘲諷是常有的事,而且她自問他們和太一宗的關係也並沒有好到可以為彼此冒這種生命危險的地步。
顧夏就算不答應也是理所應當的。
鬱珩看不得師姐難過,硬是擠進來,嗆聲:“他們不答應就算了,大師兄交給我們來拯救!”
淩劍宗五個親傳中,他年紀最小,雖然平時因為過於智障挨了大師兄不少揍,但他依舊樂顛顛的往對方院子跑。
因為鬱珩是被謝白衣年少時從魔族手中救下來,後又帶回淩劍宗的。
當初他還未拜入師父門下,還隻是個普通人,魔族闖入他生活的小村莊,殘忍的屠殺了所有人。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劍氣斬斷了那個魔族即將擰斷他脖子的手。
鬱珩怔怔的跌坐在廢墟裡,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視線一片模糊中,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一隻格外乾淨的手伸向了他。
麵前站著一個不過十歲上下的小少年,雖然神色冷淡,卻在鬱珩最絕望那天拉了他一把。
從此鬱珩一同拜入淩劍宗宗主門下,努力修煉就是為了跟上大師兄的腳步。
謝白衣的話在他這裡簡直比聖旨都好使。
哪怕是大師兄讓他死,隻要是謝白衣親口說的,鬱珩都能眼也不眨的自我了斷。
因此就算死在魔族手裡,他也要去救大師兄。
岑歡蹙了下眉,一腳踹開他,身後一把長刀從兩人中間劈下,十分驚險的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