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神識已經感覺到了外麵的躁動，知道這是禁製被觸動後的必然結果，恐怕長老也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她早就猜到曲意綿在打什麼算盤，因此壓根也沒打算阻止，微微垂下眸子看著她，略顯煩躁:“你確定不說？”
曲意綿臉色蒼白，被禁製反彈後受了不輕的傷。
但她似乎看穿了顧夏掩蓋在平靜表情下的在意，低低笑出聲:“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雖然這次失敗了，但結局並不會因為一次兩次的失誤而改變。”
“這是所有人都逃不過的命運。”
曲意綿的聲音很輕，在空曠的地牢裡顯得尤為滲人:“顧夏，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顧夏麵無表情，盯著已經逐漸平複下來的禁製陷入沉思。
假如她現在把這破玩意兒給拆了，進去把曲意綿腦袋擰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顧夏也隻能暫時想想。
江朝敘神識微動，探查到外麵好幾道飛速趕來的氣息，提醒:“再不跑，我們可能就真的要被長老抓到了。”
他都不敢想二長老到時候衝進來發現他們五個在這裡後會是什麼表情。
江朝敘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禁地七日遊’套餐在向他們招手。
葉隨安擺擺手，吊兒郎當開口:“抓到就抓到吧，反正長老總不可能殺了我們。”
“但是會被關禁地。”江朝敘誠懇:“你不想去煙霞宗串門了嗎？”
葉隨安笑意一滯:“臥槽，快跑！”
這可不興被抓到啊。
被抓的話他最近一段時間豈不是又要家裡蹲了？
“小師妹？”
沈未尋一直注意著顧夏的動靜，她從曲意綿說完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後臉色就不太好。
“嗯？”顧夏回過神，扯了扯唇:“放心吧，我沒事。”
她垂眸看了一眼還沉浸在幻想中的曲意綿，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了敲掛在腰間的芥子袋，忽的冷笑:“那可能太不湊巧了。”
看著曲意綿抬頭詫異的眼神，顧夏微微俯身，唇角勾了勾:“忘了說，我這個人，從不信命。”
她隻信事在人為。
說罷，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微亮的一束光線打在她身上，折射出少女明亮的雙眸。
顧夏沒再看地上的曲意綿一眼。
“我們走吧。”
幾個師兄早就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了，聞言撕開符籙，淡金色光芒包裹住幾人，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隻剩下曲意綿愣愣的跌坐在地上，後怕的顫抖了一下身體。
剛才有那麼一瞬，顧夏眼底的漠然幾乎冰凍了她整個心臟。
那種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似的表情，讓曲意綿表情都猙獰了起來。
她絲毫都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地牢裡的禁製，恐怕顧夏剛才俯身靠近的那一刻，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沒想到原本用來困住她防止逃脫的符咒，到頭來竟然救了她一命。
憑什麼？
黑暗的環境下，曲意綿心中的惡意和仇恨被無限放大，黑氣不斷翻滾而上，她周身原本就暗淡的靈力顯得越發無光。
“顧夏！你會後悔的！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瘋狂扭曲的大笑聲聽起來格外恐怖。
但可惜的是，顧夏他們早就已經遠去。
雖然折騰這麼長時間也沒能撬開曲意綿的嘴，從而能夠問出些什麼。
但這本就在顧夏的預料之內，算不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