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顧夏臉上的震驚和眼底的茫然太過明顯,沈未尋無辜抬眼:“怎麼了?”
顧夏恍惚兩秒,但還是下意識道:“沒,大師兄你真棒。”
居然能想出這麼離譜的主意。
但他們怕是前一秒這麼乾,後一秒就會被那些字麵意義上的‘傳言’給淹沒了吧?
沈未尋:“?”
謝謝,但他並不需要這種誇獎。
師兄妹兩個幽幽對視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魔尊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葉隨安聽完她從魔族得到玉盒的全過程後,率先發出疑問:“藏的這麼嚴實,還特意提前囑咐其他人想辦法帶走,這明顯不對勁吧?”
顧夏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要不是看這玩意兒似乎對魔尊很重要,她也不會冒著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危險,硬是將東西給撈到了自己手裡。
雖然不清楚,但直覺告訴她,這裡麵的東西不能落到魔尊手裡。
江朝敘考慮的要更為全麵一些:“既然小師妹說這東西是在地牢裡突然有異動的,那說不定和曲意綿有關。”
“或者說——”他頓了頓,又說:“是被她身上的某種東西吸引的。”
畢竟地牢裡雖然關了三個人,甚至十分全麵的涵蓋了人妖魔三個種族,但仔細想想,他們也就隻在曲意綿的牢房前停留了較長一段時間。
至於他們進去後第一站就路過的某隻大型拆家二哈,直接被五人毫不猶豫地忽略了。
顧夏也讚同的點點頭:“畢竟沒點兒大病也不會和魔族有關的一切牽扯不清。”
事實上,直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曲意綿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她似乎相當的有恃無恐。
還有就是……
天道究竟想做什麼?
原本顧夏並沒有往這方麵猜想,但直到地牢問話時,她突然想起來,曲意綿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鳳凰精血之所以會被自己捷足先登。
似乎、好像,天道在這裡麵也沒少出力。
準確來說,顧夏是被天道一腳踹進去才得到這東西的。
如果說天道不站在曲意綿那邊,那為什麼無論是她和謝白衣這些親傳,還是方儘行這種級彆的宗主,都無法傷及對方性命。
但要說天道仍然站在曲意綿那頭的話,那麼對方煞費苦心謀劃的鳳凰精血,最後為什麼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天道既然能把她踹進去,沒道理沒有其他法子幫曲意綿。
除非祂根本不想這麼做。
況且,若不是因為顧夏得到了鳳凰精血,從而提前跑出去,又救走了謝白衣。
那麼現在,鳳凰精血和靈骨,恐怕都已經落到對方手裡了。
屆時絕不會是如今這般看起來對他們有利的局麵。
很奇怪。
顧夏指尖點了點下巴,若有所思。
這種仿佛每個人都在計劃什麼,但偏偏隻有他們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不過曲意綿如今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否則她也不會有恃無恐,堅信天道會庇佑她,從而不停挑釁顧夏對她的忍耐度。
大概是顧夏沉思的時間太久,最後還是被許星慕憤憤不平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年大聲嚷嚷,控訴道:“怪不得她還想殺了小師妹!”
許星慕在這一刻宣布曲意綿從今以後就是他最討厭的人了。
其他三個師兄雖然看不懂什麼陣法,但明顯對顧夏順回來的這個玉盒很感興趣。
“或許可以去問問黎聽雲。”江朝敘撐著側臉,提議:“他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
身為玄明宗的首席和陣修世家黎家的繼承人,黎聽雲對陣法方麵的了解絕對是他們不能比的。
他這麼一說,葉隨安也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人,但黎聽雲那個性格絕對稱不上樂於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