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太一宗幾人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了。
顧夏和另外三個師兄對視一眼,組織了下語言,露出燦爛的笑容:“稍等,出了點小問題,我們先去開個會。”
說完不等人反應,她揮了下手:“帶走。”
葉隨安和許星慕一左一右,架起江朝敘就往僻靜的角落走。
還維持著行禮姿勢的鮫人:“?”
他驚愕不定的看著逐漸遠去的幾人:“這……”
落後一步的沈未尋腳步微頓,朝他禮貌頷首:“放心,我們都是好人。”
“……”哪有好人當著他們的麵綁人的?
洛祁略顯糟心的擺了擺手,示意暫時不用管他們。
顧夏他們可不管對方怎麼想,找個角落往裡麵一蹲,師兄妹幾個腦袋挨著腦袋,瞬間進入了三堂會審模式。
“你是殿下?”這是震驚的顧夏。
“你居然是殿下?”這是懵逼的葉隨安。
許星慕扭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遲疑:“唔……”
要不……他也隨一個?
麵對幾個師兄師妹虎視眈眈盯著的目光,江朝敘也沉默兩秒,隨後麵不改色點頭:“是。”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顧夏三人‘獰笑’一聲,有什麼問題?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你居然瞞著我們?”葉隨安當即指指點點,第一個控訴:“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顧夏點頭讚同:“沒錯,太過分了,我感覺我們脆弱的心靈受到了重創。”
江朝敘無辜臉:“不怪我,那你們也沒問啊。”
“……”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顧夏晃了晃腦袋,她隻知道自家四師兄和他們不太一樣,出身鮫人族,但也沒說身份這麼高啊?
關鍵是方儘行不可能不知道吧?
結果出發前愣是沒一個跟他們說的,迫不及待地就將他們掃地出門了。
就離譜。
許星慕大聲嗶嗶:“我們沒問你也可以主動說啊,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可惡!”
江朝敘:“……”
讓他在宗門裡到處說自己其實是個身份高貴的殿下嗎?
這種行為也太傻逼了,他拒絕。
幾個人在角落裡一驚一乍的,洛祁看得滿頭黑線。
有什麼事情值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他轉移開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剛才過來的那個鮫人:“出什麼事了?”
對方明顯還處於呆愣中,聞言迅速甩掉腦海裡紛雜的思緒,表情也變得急切了幾分:“有幾個族人突然失蹤了,我們找遍了這一片海域都沒發現,怕是出事了。”
“什麼?”
洛祁蹙起眉:“這麼重要的事情剛才怎麼不說?”
那鮫人羞愧的低下頭。
他本來匆匆趕過來就是想說這件事的,洛祁是族中感知能力最強的鮫人,找他出手一定能尋到那幾名失蹤的族人。
隻是剛才看到江朝敘的那一瞬間太過震驚,以至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到了腦後。
這邊的動靜很大,尤其是剛才那一聲突然拔高的‘什麼’,太一宗幾人迅速按下心裡的諸多問題,轉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了?”
洛祁暫時沒心情搭理他們,臉上的笑意斂起,含糊了兩句:“出了點事,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裡了,剩下的路有他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先走了。”
他說著指了指江朝敘,而後帶著身後的幾個鮫人離開了。
隻留下一臉懵逼的師兄妹幾人。
“這麼草率的嗎?”
怎麼說他們也算客人,就這麼讓他們自己去找路真的好嗎?
雖然有江朝敘在不至於迷路,但他都那麼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啊。
顧夏眨了眨眼,哦豁一聲:“四師兄,你們關係很差嗎?”
這一路上她能明顯看的出來,洛祁對著江朝敘的態度可跟恭敬沒有半點關係,甚至可以稱得上緊張,而無論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鮫人,還是剛才過來的那個,看到江朝敘的時候明顯是驚大於喜。
顧夏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她四師兄這個殿下當的大概率也不是很順心。
其他三個師兄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紛紛看了過來。
“唔,怎麼說呢?”江朝敘唇角扯了扯:“關係不能說是差,隻能說是相當惡劣。”
能讓一貫不喜歡與人交惡的四師兄說出這種話,那看來關係是相當的差了。
見小師妹眼睛亮亮看著自己,渾身上下透露出‘想聽’兩個字,江朝敘聲音裡藏著一絲笑意:“想知道啊?”
顧夏:“嗯嗯。”
行吧。
另一處海域深處。
原本平靜無波的海水中忽然蔓延開一層血腥氣,周圍的妖獸幽幽露出一雙雙碩大猙獰的眼睛,露出森白的利齒。
血腥味最濃鬱的位置倒著幾個鮫人,脖頸處幾道細小的咬痕上是深深的血洞,鮮血汩汩往外流出。
兩道半隱在黑暗中的人影站在旁邊,表情癡迷的嗅著水中濃鬱的血腥氣,剛往前走了一步,其中一個忽然警惕的側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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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海水劇烈波動,水流破開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也同時浮現。
藍安族老方才路過時察覺到這裡有動靜便趕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就是這一眼讓他掃到了地上那幾個已經沒了氣息的鮫人。
“什麼人這麼大膽?!”
他又驚又怒,周身威壓猛的放出,四周妖獸驚慌失措的後退,巨大的礁石瞬間碎裂開來。
一片混亂之中,藍安族老隻來得及瞥見飛速隱入黑暗中的兩張陌生的臉。
……
洛祁帶著人急匆匆就走了,隻留下不明所以的太一宗五人組。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人家明顯不想讓他們這群外人知道,不然也不會連江朝敘也一同瞞著。
隻不過顧夏倒也不在意這個,周圍分布著一些鮫人族的侍衛,她饒有興致地四處打量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