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柳含星雙手攥著披風的邊緣,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先前因為跑動而淩亂的頭發也簡單的整理了一下。
雖然看著依舊有些狼狽,但倒也沒有方才那種一看就像是被人欺負過後的淩亂之感了。
“你方才喚我夫人,你……是江家人?”柳含星輕聲問著,一副全然不認識靳源安的模樣。
她的表情過於乾淨,讓靳源安一時間竟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我叫靳源安,是安國公的貼身侍衛,昨日在江府婚宴上見過夫人。”
柳含星聞言微微撐大了眸子。
她方才恢複了幾分的臉色在刹那間漲得通紅,攥著披風邊緣的手指尖止不住的發白。
“你剛剛看到、看到我……”柳含星像是想問什麼,又像是羞於啟齒。
靳源安垂下眸子打了個響指。
有黑衣人憑空冒出,把先前追殺柳含星的男人給拖走了。
“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至於再多的,他沒說。
柳含星是江家給主子娶的媳婦兒,可不是他媳婦兒,雖說他不齒她先前的軟弱,卻也知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遇到這種事情,確實是無力反抗的。
她的委曲求全算不上錯,隻是他覺得不夠堅毅,不夠有骨氣而已。
但他覺得是他覺得,他也不會因此去為難柳含星。
畢竟嚴格說起來,造成如今的局麵,也是因為他想試試這柳含星到底是不是當真如明麵上看著的那般人畜無害。
他也是有過錯的!
靳源安問她:“夫人這個時辰,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種偏僻小巷子,不該是她一個國公夫人該來的地方,尤其她還沒有帶隨從,這才是先前靳源安會懷疑試探她的緣故。
柳含星垂著眸子小聲道:“我是來買藥的。”
“買藥?夫人不舒服?”靳源安嘴裡問著,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先前柳含星跑得太急,手裡提著的藥早就掉了,掉在地上的藥被那個黑衣人踩過,已經露出了裡麵的藥材。
“若是夫人不舒服,府上有府醫,府中庫房裡也有藥材,無需特地跑出來買藥的。”靳源安隨意的將手裡的藥材歸攏了一下,淡淡道。
柳含星抬眸看向靳源安,張了張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靳源安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兒,微微眯了眯眼。
“夫人這是有話要對我說?”
柳含星下意識的想搖頭,又強行忍住了,她猶豫了一下,才小聲問:“你是夫君的貼身侍衛,那他豈不是很信任你?你……可信嗎?”
靳源安想笑:這話問得很是天真,甚至透著些許愚蠢,他先前怎麼會懷疑這麼個嬌嬌女有問題的?
“那是自然,我同主子不但有主仆之情,更有生死之誼。”
他跟著主子一同出生入死,所經曆的生死考驗不知凡幾,雖說是主仆,但同樣也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若是不信任,如何能做貼身侍衛?
“那……給夫君治病的王大夫,是你親自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