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今江楚臣大病初愈,身子也是弱唧唧的狀態,沒辦法對她做什麼。
但她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道坎兒。
畢竟那是江楚臣,是她的死對頭,是她上一世但凡見著,都要嗆兩句,懟兩聲的存在。
他就躺她邊上,萬一她一個沒控製住,本性爆發,把他給懟了,漏了餡,叫江楚臣看出破綻來,那可如何是好?
然而不管柳含星如何不想麵對,最終也隻能進了房間。
房間裡,靳源安還在守著,見柳含星進來,他趕忙起身。
“夫人。”
“靳大人夜裡也要在這兒守著夫君嗎?”柳含星溫柔的開口問道。
靳源安下意識想說不用。
卻聽柳含星道:“想來靳大人是不放心將夫君的安危假手他人的,我夜裡可以先去樂菱的房裡跟她擠一擠,如此也方便你在此處照顧夫君。”
靳源安:“……”
“不用這麼麻煩的,我……”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柳含星溫聲接話:“就是要辛苦靳大人守夜了。”
“夫君對我並不熟悉,若是他夜裡忽然醒來,發現身旁躺著的是全然陌生的我,怕是會受驚,他久病初愈,又因急怒攻心昏迷,短時間內情緒波動過大對他身體無益。”
靳源安聽了這話,便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江楚臣中毒之事是柳含星發現並告知的,她的醫術應該不錯,她所說的自己瞎學的,當是謙遜之語,她既然這麼說,靳源安便不敢去賭。
而且之前大夫也曾說過,江楚臣不能再受刺激,情緒要儘可能平穩才行。
所以靳源安微微點頭,道:“那隻能委屈夫人了。院子裡空的房間很多,讓下人收拾一個房間出來便是,倒也不用擠一塊睡。”
“無妨,我和樂菱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擠一擠就行。”柳含星微微笑了笑,道:“那靳大人你好好照顧夫君,我身子還覺疲乏,便先去歇著了。”
說著,柳含星衝靳源安頷首示意之後,便讓樂菱推她離開。
靳源安看著柳含星離開的背影,麵上帶上了些許遲疑和不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總覺得他方才應下之後,夫人好像有種如釋重負,歡喜莫名的感覺?
“應該不會吧?夫人在喜堂上不是自白對主子情深似海嗎?她那般喜歡主子,怎會害怕同主子同床共枕呢?定是我感覺錯了。”
靳源安自言自語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第二日,等柳含星睡醒了起來時,樂菱告訴她江楚臣已經離開她的房間,回自己房間去了。
兩人雖同處一個院子,但江楚臣的這個院子大,兩人的房間隔得還是有蠻遠的。
不用跟江楚臣同處一個屋簷下,柳含星還是很開心的。
實在是……她上一世在江楚臣這廝手上就沒討到過好,暗虧倒是吃了一大把,讓她對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眼下雖然重生了,換了個身子,但她麵對彆人有信心不被識破,麵對江楚臣,還是會有些心虛的。
柳含星剛用完早膳,下人就來稟告,說是李小蓮求見。
“她來找您做什麼?昨兒才害您跪了一日祠堂不算,今日又來找麻煩?”樂菱一聽是李小蓮,頓時皺了眉。
“您這腿現在還疼著呢,我這就去打發了她,免得她來礙您的眼。”樂菱說著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