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聞言扯著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那是夫君對家裡人都很放心,才會如此直白,以前總聽說夫君在家裡最受寵,如今兒媳才算是見識到了。”
“就是家裡太寵他了,他才恃寵而驕,在家裡總是隨心所欲,有時候我都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也好叫他老實點。”江老夫人瞪了江楚臣一眼。
在江老夫人的調節之下,江楚臣和他的兩位兄弟沒有再說什麼朝廷大事兒,隨口說著家常瑣事。
江楚臣除了先前說範家之事,幾乎不怎麼開口,沉默得很。
後來,還是江老夫人感覺倦了,加上時間也不早了,這才讓眾人散了。
柳含星是和江楚臣一起回院子的。
她膝蓋疼,走得慢,靳源安感念她之前發現江楚臣中毒的真相,便刻意放緩了腳步,同她一起慢慢走。
江楚臣不知在想什麼,也沒反對。
一時間,除了幾人清淺的呼吸聲,輕微的腳步聲,以及夜風吹拂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柳含星心裡有太多疑問,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想知道範家的事是不是江家一力主導的,想知道江楚臣先前質問江康安到底出於何意,江康安是不是也是害了範家的人……
但柳含星心裡又清楚,不管江家在此番範家之事參與到什麼程度,他們之間是不是有分歧,她都不能開口問。
她隻是個外人,若是真要讓他們察覺了什麼不對的,他們哪怕一開始意見不合,也會先聯合起來滅了她。
而她,孤身一人,不能賭。
想明白之後,柳含星平靜了下來。
此時,幾人已經回到了院子裡。
“夫君……”
“我有些話同你說。”
柳含星和江楚臣同時開口。
柳含星沒想到江楚臣會這麼說,不過她還是順從的道:“夫君要同我說什麼?你說吧,我聽著呢。”
江楚臣看著她溫順柔婉的模樣,眉眼冷淡。
“去房裡說。”
主仆四人進了屋之後,柳含星喊樂菱奉了茶。
靳源安把江楚臣送進屋之後,便到院子裡去了。
樂菱奉茶之後,心中雖有擔憂,卻也知道兩位主子是想單獨說話,所以也識趣的離開。
隻是臨走之前,擔憂的目光止不住的落在柳含星的身上。
柳含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等屋裡隻剩下江楚臣和柳含星之後,她這才柔聲問他:“夫君方才說有話要同我說,不知是什麼話?”
江楚臣抬眸看她,目光冷淡,薄唇微啟。
柳含星看著他這模樣,心裡頓時發緊。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這般模樣,通常是要出口傷人的。
果然,下一刻,江楚臣冷淡道:“你對我並無情意,卻對外宣稱對我情深似海,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