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見柳婉茵一副呆滯空茫的模樣,不由得冷呲了一聲。
“真是個蠢貨。”
她的聲線雖然溫柔,可話語中的嘲諷拉滿,眼中的譏誚更是讓柳婉茵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覺。
一直以來,隻要她和柳含星在一起,都是她占上風的,柳含星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譏諷目光看她?
“是你,都是你,你若不嫁過去,這輩子江哥哥就是我的人,我就會是他唯一的安國公夫人,是你擋了我的路,是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柳婉茵麵目猙獰,裝若癲狂的說著,抬手便要打柳含星巴掌。
柳含星抬手抓住柳婉茵的手腕,溫柔的麵龐難得的帶上了幾分淩厲之色。
“柳婉茵,造成如今這般局麵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沒資格說我半分!”
“你若識趣,就老老實實的做好你的靖安侯府大小姐,靠著侯府的家世背景,找個好人家嫁了,做個富貴夫人,彆來招惹我,不然我不介意讓一些事情提前!”
柳含星靠近柳婉茵,壓低了聲音冷冷道。
她眼下更想做的,是在江浩宇帶著敏哲和家人們的屍首回京之前,把事情安排好,把事情調查清楚,為範家謀求退路。
就她如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以及毫無權勢的處境,單這件事情就足以牽絆住她所有的精力。
所以替原主報仇的事兒,她會放在心上,也會見機行事。
若是遇到機會能給靖安侯府找麻煩,如今天這般借勢羞辱,她會順水推舟的去做,但目前這個階段,她是沒有打算集中精力弄死侯府的。
可如果柳婉茵非要這樣胡攪蠻纏的給她找麻煩,壞了她的正事兒,她保不齊就得換個思路,先想辦法摁死柳婉茵和柳家,免得礙她事兒了。
柳婉茵被柳含星眼中的冷意給嚇到了。
可柳含星的話讓她想到了上一世她嫁人的事兒。
她當時就是借著侯府的勢力和權勢,千挑萬選,嫁了個自以為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
當時她滿心歡喜,覺得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是穩了,哪曾想到,她竟嫁了那麼個玩意兒,吃喝嫖賭無所不能不說,賭錢輸了就回來打她,將她拘禁在家裡,硬生生折磨得形銷骨立。
她倒也曾試圖回家求救,可那段時間父親一心向上爬,各種活動,母親也掏空了家底支持他,對她的求助,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非但如此,他們還勸她,說兩口子過日子,總有吵鬨的時候,多遷就,多忍讓,日子總能過下去的,讓她想辦法抓住男人的心,把日子給過好。
因為這事兒,她對娘家父母是生了怨的。
但沒有娘家幫忙撐腰,她本身也沒有多大的本事,沒有傍身的本錢和底氣,隻能一門心思討好男人,讓日子過好點。
在她主動折腰,溫柔小意的侍弄之下,那人倒也對她溫柔了一段時間,讓她過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後來他將家業敗光了,毒打折磨她還不夠,最後竟將她給賣去了青樓換錢抵債。
那段日子簡直是她想都不敢回想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