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柳含星正全神貫注著眼前人的傷勢。
她剛想好怎麼下手拔除貫穿大腿的斷木,能將傷害降低到最小,不曾想被人一拉,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往後跌去。
得虧她的手還沒有落在斷木上,在感受到失重感的瞬間,她忙移開了伸向斷木的手,否則就這麼一下,便能把眼前這位傷患的這條腿徹底整廢。
柳含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劇痛打從尾椎骨傳來,霸道的占據了她的腦子。
她整個人疼得發懵,卻來不及去管自己尾椎骨傳來的痛,便猛的抬頭看向拉扯她的人,嗬斥道:“你拉我做什麼?沒看到我在給人救治嗎?要是出事,害了人的性命,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那人被柳含星的凶狠給嚇了一跳。
下一瞬,她又緩過勁兒來,再度來拉扯柳含星:“我剛剛喊你了,是你跟個聾子一樣不搭理我,我才拉你的。彆說這些廢話了,你快跟我走,有更重要的人等著你去救。”
那是個丫鬟打扮的人,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大,力氣卻是極大的。
若是原本的範晨曦,自然不懼她這點力氣,可如今的柳含星……被對方一扯便拉了起來,她強著不想走,可在那丫鬟的麵前,卻毫無抵抗之力,被迫踉蹌跟隨著丫鬟的腳步。
這一刻的柳含星特彆想罵人。
怎麼就讓她重生到了這麼一副弱雞的身體裡?
真是晦氣!
可罵完之後,柳含星又淡定了些。
她覺得人要知足,雖然這副身體很弱雞,但是好歹會醫術,在治病救人這方麵,比原來的她強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有得必有失,這是在正常不過的道理了。
心理平衡了些的柳含星趕忙喊道:“你鬆手,快鬆開,這個病人很危險,再不把他腿上的斷木取出來,他的腿會廢掉的,我先給他救治了再去看你家小姐,你快放手。”
柳含星一邊喊一邊掙紮,奈何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那丫鬟沒好氣的道:“一個賤民罷了,腿廢了就廢了,哪裡有我家小姐的臉重要?你彆不識好歹,趕緊跟我走。”
因為柳含星的掙紮和喊叫,附近的難民都聽到了,注意力放在她這兒,聽到丫鬟的話,一個個都不好了。
沒受傷還能動的難民一起圍了上來,將丫鬟和柳含星給包圍住,不讓丫鬟帶走柳含星。
“你不許帶走小醫仙,小醫仙是我們大家的小醫仙,不是你們家小姐的。”
“就是,你們家小姐的臉是臉,我們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施粥棚會塌,都是你家小姐的錯,是她做事兒沒有章法,讓大家餓得久了,擠擠囔囔的,才把粥棚擠塌的。”
“對,都是那個富家小姐的錯,害得我們遭了無妄之災,都怪她。”
“你還想搶走我們的小醫仙,讓我們沒人治病,你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
聲聲指責鋪天蓋地的朝著丫鬟而去,讓她的麵上浮現出些許害怕的神色來,臉色有些發白。
柳含星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丫鬟口中的小姐就是造成今天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