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柔了解範晨曦，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怕她鑽牛角尖，趕忙說起彆的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這次在調查趙長峰的事情時，發現了另外也有一波人在調查他。”
柳含星聽到這話，眼神不由得一凝。
“確定對方身份嗎？”她問。
“不確定，不過對方應該是敵非友。”王語柔搖頭。
“後來在查範家之事時，也發現了對方。對方當時還幫忙我們這邊打了掩護，不然我們怕是會驚動被調查的人，打草驚蛇。”
柳含星聞言沉默了瞬間，旋即輕聲道：“我應該知道對方是誰。”
“是誰？可是你祖父的舊部？”王語柔道：“可是你祖父在京城的故交舊部都被盯得很緊，我看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的意思。”
“不是，應該是……江、楚、臣！”柳含星輕聲說。
“什麼？安國公？”王語柔驚訝：“他不是素來和你家不對付，和你是死對頭嗎？怎麼可能幫忙調查你家被害之事呢？這……這不符合常理呀。”
“是啊，我也覺得不符合常理，可如果……這本身就不是常理呢？”柳含星平靜道。
王語柔想說什麼，忽然頓住。
畢竟是能夠在一堆男人的圈子裡混出頭來的人，王語柔很快就意識到了柳含星的意思。
她輕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演的？”
柳含星輕輕點頭，將她和江楚臣的談話簡單說了一遍。
“雖然我對他所說心存疑惑，但我仔細想了想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卻發現未必就沒有這樣的可能。”
“所以，如果當真如他所說的那般，那這件事情牽扯就更廣，也更複雜了，姐姐，你……”
“你想勸我收手，不要再插手此事？”王語柔微微眯眼，說。
“嗯。姐姐，這畢竟是我範家的事兒，沒道理把你牽扯進來，如果當真牽扯到那一位，想要翻案，幾乎就是無望，我不希望姐姐斷送好好的前程。”柳含星認真道。
王語柔輕笑一聲道：“我不怕。我能從被所有人不看好，連家人都不支持的情況下走到這一步，便也不怕失去所有。”
“更何況，我覺得事情還不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那一位雖說也有偏頗私心之時，但對範家卻從來沒有打壓排擠之意，便是當年範家舉族離開，他也是反對的，是實在挽留不住，這才放手。”
“我相信這樣的他，不會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定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行迫害之事。”
柳含星微微一笑，沒有讚同也沒反對，隻是道：“便是真有人假借名義行事，假借之人定然也是同宗之人，這事兒牽扯太大，我……”
不是本人，也是皇室之人，皇室宗親，又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
她是真的不想讓王語柔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
這畢竟是屬於她的困難，沒道理把王語柔牽扯進來。
幫忙，也沒有這麼幫的。
王語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微微淺笑，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希望我牽扯到這事兒裡麵，唯恐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