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要去見見你爹,門房說他剛下朝……”
“呃,陸家還有事,女兒就先走了!”
看著池挽秋腳底抹油般逃也似的離開了,劉箐無奈搖頭。
“都已經嫁做人婦了,怎麼一聽了她爹的名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然而,自家女兒回門,消息如何能傳不到前院?
書房內,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正在書寫奏折。
他的麵相儒雅,但眼神卻是犀利,看模樣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君子端方。
正是大齊國第一美男、曾經的狀元郎、如今堂堂內閣首輔大臣——池中錦!
有小廝進來回稟:“老爺,三小姐剛才回來要了逍遙散!”
奏折上的筆尖一頓,片刻後冷哼。
“沒出息的東西!平時連隻雞都不敢殺,如今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侍妾,也不怕臟了自己的手!”
陸承恩帶回一個懷孕女子的事早已傳得滿京城皆知,池家又怎會不知道?
池中錦搖搖頭,眼中帶著失望,“到底是不如她的長姐和二哥!”
……
池挽秋直到坐上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她爹了。
幸好剛才沒見著麵,否則又要數落她一頓。
其實,她最親近的是二叔。
不過,二叔到了爹爹麵前,也是要挨訓的。
馬車剛回陸家,劉媽媽就在門口等著她了,說是老太太讓她去一趟。
泰安苑。
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身旁坐著手心紅腫老高的陸承磊。
孫姨娘正在心疼地給自己兒子上藥。
池挽秋掃了一眼這陣仗,先行了個禮,“祖母!”
“磊哥兒一向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對你這個長嫂更是處處敬重!”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怒氣,“可他今年才八歲,你怎麼狠得下心將他的手打成這樣,還罰跪祠堂?他究竟是怎麼惹著你了?這手若是傷了筋骨該如何是好?”
“原來祖母是來找我興師問罪了。”池挽秋麵上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磊哥兒,你沒告訴你母親和祖母,我為什麼罰你嗎?”
陸承磊搖頭不敢說話。
池挽秋神色立刻冷了下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連我為何罰你跪祠堂都沒想明白,你還有臉起來?”
“夠了!挽秋,你是個寬宏大度的人,怎麼這兩天變得這般苛刻冷漠、不通情理?”
老太太麵色不悅,“那你來說說,磊哥兒他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池挽秋微微勾唇。
自己這一年來,處理府中大小事務兢兢業業。
可即便再忙,每日都會抽出時間教導弟弟、妹妹。
如今,她不過打了幾下戒尺,就變成無情冷漠了?
“景春,你回魚躍閣一趟,將磊哥兒寫的文章取來。”
“是。”
老太太麵色立刻凝重,看來是和讀書有關的事。
陸家乃是商賈之家,幾代經商,漸漸有了野心。
如今大房的人在外繼續經營生意,二房的人則是從軍入伍,小女兒能得嫁京官也都是帶上了無數嫁妝。
而到了孫子這一輩,必須讀書入仕!
其實,磊哥兒並不聰明,所以老太太才總是提點池挽秋,讓她多教導弟弟。
畢竟池家乃書香門第,三兄妹皆由池中錦親自開蒙。
近朱者赤,想必磊哥兒以後也能考取個功名。
很快,文章被取來。
池挽秋翻到最後一頁,遞給老太太,“祖母,你自己看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