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要照顧池挽秋的傷勢,也輪不到他啊,這裡又不是沒有下人!
之後跟上來的池硯瞧了一眼,他第一個注意到的是池挽秋身下的輪椅,立刻皺眉:“腳上的傷這麼重嗎?”
他對陸九淵還是很熟悉的,特彆是在陸九淵參軍後,兩人的往來就更頻繁了。
如今神機營中大部分的工弩建造設計,都是出自池硯之手。
公事上的交集多,私下裡也時常會提到池挽秋。
所以他看到池挽秋和陸九淵共處一室時,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陸九淵掃了陸承恩一眼,不鹹不淡道:“你有話趕緊說,輕點吼,她正發燒呢!”
陸承恩怒聲道:“這裡可是挽秋的閨房,如今天色都暗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怕毀了她的名節?”
一旁的池硯聽得直皺眉,這陸承恩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
他看不到池挽秋腳上的傷,而陸九淵隻是將她抱到輪椅上而已嗎?
這門口的侍女能有力氣抱得動池挽秋嗎?如果不讓陸九淵抱,讓其他小廝或侍衛來抱,豈不是更不像話?
而且這門窗都大開著,從院門口一進來,裡麵的人在乾什麼都能瞧得一清兩楚。
明明這麼坦蕩,怎麼到了陸承恩嘴裡,弄得跟捉奸現場似的?
他再吼得大聲些,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嗎?
池挽秋直接越過了某個礙眼的東西,看向了池硯,“哥,你怎麼跟他一起來了?”
這話的語氣帶了點嫌棄,好像在說,怎麼能跟這種人一起來?
陸承恩麵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池硯聳聳肩,很是無奈道:“他死皮賴臉地堵在家門口,管家說你不在池家,他還不信,在門口磨磨唧唧的,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正好我下值回來,在門口碰到了這個無賴,便將他帶了過來。”
池挽秋這才冷冷轉頭,“陸承恩,這是我的地方,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吵得我頭疼。”
額頭隱隱作痛,她現在的確是有點不耐煩。
“我大呼小叫?你大晚上的就不懂避嫌嗎?讓一個男子隨便進你房間,你還真當他是個孩子啊?居然還讓你抱你,任誰瞧了都會覺得不妥吧?”陸承恩厲聲指責。
“那你也不看看我這腳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池挽秋冷著臉道。
陸承恩這時才來得及仔細觀察,池挽秋的手上、脖子上全都是劃痕,臉色更不好,腳上還裹著厚厚的繃帶,受傷的那條腿明顯比另一條腿腫了許多。
“居然真的被傷得這樣重啊,大夫來瞧過怎麼說?我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些名貴的好藥材!”
他又看向了陸九淵,沉聲道:“挽秋她現在有我這個夫君照顧,用不著你了,好走不送!”
池挽秋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等他照顧自己?黃花菜都涼了!
她正要說話,陸九淵卻主動起身與她拉開了距離,神色有些委屈懊惱:
“大少爺說的沒錯,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禮數,既然他來了,那我就先走吧!”
陸承恩這才放下心來,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