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你那雙手拿筆行、拿刀也行,不過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池挽秋笑道。
陸九淵卻直接起身,來到她身側。
從丫鬟手中接過了毛巾,先是挑起一縷發絲,輕柔的疏通著。
池挽秋也停下說話,任由他伺候著。
“之前景春、景東姑娘為你擦頭發的時候,我都是看過的,她們不就是這樣嗎?”
陸九淵說著,還在她腰後墊了個軟墊。
池挽秋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些,長發垂落,她微微合眸,感受著陸九淵的手法。
他不僅將頭發一縷縷擦乾,指腹還穿插在頭皮間按摩著,的確很舒服。
池挽秋在人前一向是端莊自持,如今難得顯出幾分嬌氣,倒是對陸九淵完全沒有防備。
“基督大人手法很專業啊,就是指腹粗糙了些!”
他那雙手早已不像從前那樣平滑細嫩,但卻更加穩健有力。
陸九淵輕輕挽著她半乾的頭發,感受著微潮的發絲,帶著涼意從指縫間滑落。
“弄痛你的話就說一聲!”
池挽秋揚起頭,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看著他,語帶笑意,“基督大人親自服侍我,哪敢說不好?”
陸九淵指尖的動作一頓,心臟狂跳了兩下,趕緊挪開視線。
藏在手中的手微微用力,指甲都嵌入掌心。
等為池挽秋擦完頭發後,他便立即起身,“我今天還要事要進宮,就先走了。”
“好,你去忙吧!”
“換藥的時辰我都已經吩咐了丫鬟,你也要好好吃飯、多休息,而且看賬不能超過一個時辰!”
“好,都知道了,你快去吧!”
等陸九淵又親自去和丫鬟交代了換藥的注意事項,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他張開手心,上麵有著絲絲的血跡。
他歎息一聲,撩起車簾,看向了院內池挽秋所在的方向。
她剛才問他,“既然這麼惦記我,為什麼兩年來都不肯回來看我?”
是啊,明明兩年都能忍住的。
自從前些日子見過之後,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隻怪物。
之前,這隻怪物被他牢牢封在了心底。
封得密密實實,不敢叫人窺得分毫。
然而,他已經儘量回避了,可心裡那隻怪物每日仍在咆哮著,已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可怖的模樣。
這些年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他都隻是希望自己有資格能站在她身旁,可以在她需要的時候擋在她身前。
可光是這些,還遠遠不夠!
緩緩放下車簾,車內車外瞬間隔成了兩個世界。
他的神色恢複了冷漠,低聲道:“走吧!”
馬車這才緩緩行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