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宿在了清風院,沈良娣複寵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東宮。
相比昨日沈意歡去太子的承乾殿,有些人或許心裡還會有僥幸的心理,但是這次太子直接宿在了清風院,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大家紛紛猜測,沈良娣應當不日就能搬離清風院了,畢竟那個地方太過偏僻,意頭也不好。
趙潯其實心裡也有這個想法,在昨晚恩愛過後,就把這件事提了出來。
卻沒想到沈意歡搖搖頭,嬌聲開口說自己很喜歡這個地方,不想搬。
如今,在趙潯的心裡,沈意歡就是他的心頭肉,所以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會同意的。
此刻,孤鶩殿中,繼續傳出杯盞落地的聲音,還有薑以寧的怒罵聲。
“趙潯,趙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騙子,大騙子!”
喜兒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離的遠遠的,再也沒有上前去勸阻。
她都已經記不得勸了多少次了,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聽,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出氣筒。
所以,現在她也就明哲保身,乾脆視而不見了。
“沈意歡,賤人,那個賤人真是該死,我怎麼就相信了她說的話,狐狸精,不得好死。”
薑以寧瘋狂輸出,也不知道罵了多久了,罵到嗓子啞了之後她才停下來,氣呼呼的扭頭看向喜兒。
“你死人啊,沒看到本良娣渴了嗎,還不趕快去給我弄點茶水來。”
喜兒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你這是什麼態度,連你也敢對我不敬嗎?”
喜兒站定,一臉嘲諷的看著她:“我說薑良娣,您差不多就得了,整日裡跟個瘋婆子似的,誰還願意見你啊。”
眼看著薑以寧徹底失寵,並且人脾氣還這麼差,所以喜兒現在是越來越不待見她,也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薑以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一個奴才都敢爬到她頭上來了,這她如何能接受。
她氣急敗壞的上前幾步,漲紅著一張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彆說一遍,就是兩遍三遍也是一樣的。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啊,還這麼腦袋不清醒,呱啦呱啦亂叫。彆說是太子了,就是我們看著都煩。”
喜兒見她忽然萎靡的蹲下了身子,整個人仿佛被絕望籠罩住了。
人都有惻隱之心,更何況她本性善良。
她歎了一口氣,勸道:“薑良娣,你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沒人會喜歡你。”
隻是沒想到薑以寧忽然就跟變成了刺蝟似的,尖叫道:“我不需要你們喜歡,不需要!”
“我隻要趙潯喜歡我就可以了,他答應過我的,這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變了?”她痛苦的抱著頭,眼神漸漸的變得灰暗。
喜兒見此,心中不免惆悵。回想當初薑良娣是何等風光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如今,落得狀似瘋癲的下場,當真是世事無常。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句話真是一點都不假。過往又有多少鮮活年輕的生命,折在這個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