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點了點頭,不由歎氣:“怎麼在這家裡,還不能自由自在,還要想著這些下人們的眼睛耳朵?”
“人多口雜,難免的。”張青竹倒沒有把這事兒十分放在心上,想來那些人,也不過是拿了陳覺蓉的好處,為陳覺蓉通風報信罷了,至於彆的大事,他們還不敢說出來。
婉寧點頭,張青竹拍了拍妻子:“睡吧,今兒你可是受了驚嚇。”說到受了驚嚇,婉寧就想起寧安侯夫人了,還不曉得,寧安侯夫人回府之後,又是怎樣的波瀾呢。
婉寧想和丈夫再說說這件事,但婉寧曉得,對寧安侯夫人的同情說出口,就會被人嘲諷,即便是麵對丈夫,婉寧也無法直接說出,於是婉寧隻淺淺一笑:“好,我都聽你的。”
“我們是夫妻,我這會兒才曉得,我該怎樣對你。”張青竹聲音之中帶有歉意,婉寧抬頭和丈夫四目相對,接著婉寧就笑了:“你是在亡羊補牢嗎?”
“你比我小三歲,我對你的遷怒,毫無緣由。”張青竹說出這句話,麵上已經帶上羞愧,婉寧看著丈夫,突然笑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在取笑我。”張青竹伸手捏一下婉寧的鼻子,婉寧躲避時候已經笑出了聲:“取笑你又如何呢?你是我的丈夫,難道我還不能取笑你了?”
丈夫二字,讓張青竹有無限感慨,這是自己的妻子,是要和自己攜手白頭的人,是要一輩子相對的人,當初剛娶進門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才讓自己對她如此苛責?
婉寧靠在丈夫懷中,輕舒一口氣,現在,就什麼都不要想了,沉溺於這樣的安靜之中吧。
在眾人看來,張青竹又重新得到了張尚書的歡心,第二天陳覺蓉來給張太太請安的時候,張太太看見陳覺蓉麵上那掩蓋不住的焦慮,對陳覺蓉的焦慮,張太太心知肚明,卻也什麼都沒說,和她們各自說了幾句,婉寧和陳覺蓉也就退出去料理家事了。
二人剛退出去,就聽到外麵傳來女兒們的笑聲,若竹的聲音最為明顯,接著是秀竹的聲音。
若竹的嫁妝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而按張尚書的意思,還要給秀竹也準備一份嫁妝,若能中選,也不至於手忙腳亂,但張太太聽出張尚書的話外之音,沒有什麼假如,隻要宮中人來張府,秀竹出來,那秀竹就會中選。
張太太還要收起心中的擔憂,看著女兒們走進來,和她們笑著說話。
三人各自坐下,若竹笑嘻嘻地和秀竹說:“二妹妹,大嫂給我繡的這塊蓋頭,真是好看極了。等你出嫁時候,也要大嫂給你繡一塊,好不好。”
“姐姐,你怎麼說這樣的話。”秀竹的麵上不由微紅,若竹笑吟吟地看向張太太:“娘,您說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張太太卻在女兒們歡喜說笑時候,神遊天外了。若竹不由感到奇怪,又叫了張太太兩聲,張太太這才看向女兒,語氣溫柔:“你叫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