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這是何必呢?”婉寧十分吃驚地說:“就算二妹妹入了宮,有了寵愛,劉姨娘有了誥命,她的誥命也越不過婆婆,婆婆怎會如此小肚雞腸?”
張尚書被問住,張玉竹急忙道:“大嫂這幾句話說的,似乎處處都是為了二妹妹好,但以後,二妹妹若過得不順,也不曉得會不會來責怪大嫂。”
“聽二叔這意思,是巴不得二妹妹入宮,能提攜你一二了?”婉寧話中帶有滿滿的嘲諷,張玉竹的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而張尚書已經冷冷地道:“一個婦道人家,怎能如此伶牙俐齒?”
“公公這話說的有理。”婉寧順著杆往下爬,張青竹不由笑了一聲,張尚書已經盯著張青竹看,張太太長歎一聲:“你們夫妻,也不用為我辯護了,我這一刻,隻覺得心灰意冷。”
“婆婆!”婉寧握住張太太的手,張太太看向自己的丈夫:“我嫁了你二十幾年,操持家務生兒育女,從沒有什麼不到處,不過就是二姑娘的婚事上,不願意聽你的,你就把我這二十幾年的辛苦全都抹殺,這也就罷了,畢竟我是你的妻子,你要怎樣對我,我都隻能接受。可你怎能在這打兒子罵媳婦?”
“那都是他們忤逆。”張尚書聽到張太太提起這件事,牙緊緊咬住,隻恨不得把張青竹給趕出去。
“這會兒,木已成舟,那你還想做什麼呢?”張太太反問,張玉竹擔心張尚書被張太太說的心軟了,於是張玉竹急忙對張太太道:“娘,您平常偏疼大哥,我這個做兒子的,雖然不願意卻也隻能受著,可是這會兒大哥做的錯事不是一件兩件,難道娘您也要偏心他,不讓他接受懲罰嗎?”
“你大哥做了什麼錯事?”張太太反問,張玉竹這會兒膽子大多了,對張太太道:“夏果的事兒,娘,難道您還要繼續袒護大哥嗎?”
“夏果的事兒,我已經……”婉寧的話沒說完,就被張尚書打斷:“好,我曉得了,為什麼他越來越不像話了,原來不但有做娘的護著,這做媳婦的,也一點好主意都不出。”
“你怎能這樣說話,夏果的事兒,全是栽贓。”張太太眼看著又要和張尚書吵起來,張青竹長歎一聲:“既然二弟非要把夏果的事兒安在我頭上,那我就認了。”
這句話讓張玉竹心生歡喜,婉寧吃驚不小,她看著張青竹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桑中之約,對男子來說,不過是點小過,我總不能看著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吧。”張青竹的話讓婉寧想到了什麼,陳覺蓉這次謀劃失敗,夏果回到她房中,那是真的會沒命的。這和張青竹盛怒之時,說要打死夏果不一樣,張青竹盛怒之時,自然會有人勸他,而不是真得把夏果拉下去打死。
於是婉寧隻能拍拍張青竹的手,張青竹看著婉寧:“抱歉,這回,是我連累你了。”
“父親,您看,這會兒大哥也承認了,那這事兒要怎樣處置。”張玉竹這一喜非同小可,恨不得張尚書立即說出要趕走張青竹的話,張尚書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兒子,隻覺得身心交瘁,一個兒子四肢俱全,也有才華,但全算在小處,另一個兒子才華出眾,偏偏卻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