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張青竹能不依靠外物站立和走動,就算走動的慢一些,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婉寧低頭看著張青竹的腿,張青竹也伸手撫摸自己的腿,若能站起來,那護住妻兒,是不是就能更容易一些?
要尋個擅長針灸的人來,這事兒隻能讓蘇大叔出麵去辦,婉寧把蘇嬤嬤尋來,剛說了要求,蘇嬤嬤的眼淚都要落下了:“若大爺真能重新站起來,那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蘇嬤嬤休要這樣說。”婉寧急忙阻止蘇嬤嬤這樣說,蘇嬤嬤擦了擦眼淚:“我方才也是歡喜,歡喜狠了。”說話時候,蘇嬤嬤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這事兒,必定要秘密去做。”婉寧叮囑一句,蘇嬤嬤也曉得這要防的是誰,於是蘇嬤嬤點頭:“大奶奶您放心,這事兒,一點風聲都露不出來。”說著蘇嬤嬤就唇一撇:“二奶奶以為,那府裡,此時被她搞得鐵桶一樣,卻不曉得,那府裡,漏成了沙子。”
“你啊,我也不要用二奶奶比,比了,也沒有用。”婉寧說的是實話,愛比來比去的,那是陳覺蓉,婉寧隻想好好地過日子,那些紛爭越少越好。
“大奶奶不愛比,我可不能讓大奶奶白白受了委屈。”蘇嬤嬤說完就笑了:“等夏果跟著送東西的車去了府裡,就瞧瞧二奶奶是能聽勸的,還是不能聽勸的。”
婉寧的唇張了張,也沒有再勸蘇嬤嬤什麼,畢竟蘇嬤嬤是張太太的人,勸諫主人不要過分,也是蘇嬤嬤份上應該的,於是婉寧就問些莊子上要送什麼東西進去,可都準備好了的話。
這些自然蘇嬤嬤都準備好了,新鮮采摘下來的菜蔬,剛下的雞蛋,肥肥的老母雞,還有十來條新鮮的魚,就等著明兒一早,趕上車往尚書府去。
“我還和老鄭說了,讓他們在城內住一晚,好讓夏果去陳府,瞧瞧她爹娘。”蘇嬤嬤安排的那叫一個妥當。婉寧也就笑著點頭,讚了幾句。
第二天一早,進城的可不止有夏果,還有蘇大叔也坐上了車轅:“我也好幾天沒進城了,既然有車,那也就不用騎我那騾子了,那騾子,顛得慌!”
“那騾子是莊裡最馴良的了,你還嫌棄顛得慌,難道要騎高頭大馬不成?”鄭大叔也笑嘻嘻地甩著鞭子,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鞭,車就出了莊子,拐上官道,往京城去。
“我有一年,往北邊去,騎了一次馬,那馬,跑三十裡地都沒用一個時辰,我勒都勒不住,隻敢趴在馬上抱著馬的脖子,等到了地方,那畜生停下來,連一滴汗都沒有。”蘇大叔笑嘻嘻地說著年輕時候的見聞。
“那隻怕是驛馬,不然哪這麼快。”鄭大叔也計算了下:“這樣快的馬,一天能跑兩三百裡,八百裡加急軍報,豈不是幾天就到了。”
“八百裡加急軍報,換馬換人,日夜兼程,快的話,從兩千裡外,傳到京城,也不過就是六個日夜。”蘇大叔的話引起鄭大叔的驚叫,換馬換人,那就是早早就在驛站等著,見到軍報飛馳而來,人馬都換了,又日夜兼程往京城趕。
夏果坐在車廂裡麵,聽著他們在那說著見聞,這回進京,還要去見陳覺蓉,隻是陳覺蓉的性子,夏果苦笑一下,雖然說這會兒自己是婉寧身邊的下人,陳覺蓉不能輕易打死,但想要責罰,或者打罵,那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