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竹聽出妻子話中的焦急,於是張青竹握住妻子的手,安撫地道:“他一來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二來身邊有人,會提點著他。”
婉寧已經搖頭:“也不是我說二叔的壞話,他的性情,連跟著自己這麼長時候的王管家一家都能痛下殺手,彆的幕客,他能聽多少?”張青竹遲疑了,儘管張玉竹做了許多傷自己心的事,但對張青竹而言,他還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婉寧感覺到張青竹的遲疑,於是婉寧對張青竹道:“再說官場上的事兒,瞬息萬變。二叔這樣的性子,又急於求成,最是容易被人拿去背鍋的。”
張青竹當然明白妻子的意思,神色變了變,半天才道:“他會和父親商量的,父親怎麼說在官場之中沉浮數年。”
如果能聽那自然是好,但張玉竹,並不是一個肯聽話的樣子,婉寧心中對這個小叔子,也有彆的話想說,但這會兒張青竹不願意說,婉寧也隻笑了笑:“但願如此。”
“婉寧!”張青竹又叫婉寧一聲,婉寧輕輕應了:“我在呢。”
“你放心,不管遇到什麼事兒,我都會護住你。”張青竹如同發誓一樣,婉寧點一下丈夫的臉:“我曉得,這四年在這裡,其實,你也沒有閒著。”
那平靜悠然的生活,不過是給彆人看的,張青竹真正想做的事兒,從來都沒有瞞住婉寧。張青竹聽出妻子話中意思,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婉寧感覺到丈夫的緊張,於是婉寧笑著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啊,早就明白這一點了。”
婉寧笑容甜美,張青竹捧起妻子的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過了很久,張青竹才說出三個字,不過依舊是,你放心。
婉寧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抱住了丈夫的肩,把臉貼在丈夫肩上,儘管做了數年夫妻,但婉寧在張青竹麵前,極少表現出脆弱。
張青竹伸手撫摸著妻子的頭發,聲音變得很柔和:“你說過的,我都記得,等我們安頓好了,就去秦家,把你姨娘接出來住上幾日。”
小住可以慢慢地變成長住,等再過上一段時候,就用孩子們缺人照顧的理由,請張姨娘在自家長住。
婉寧的眼不由由淚閃現,但婉寧沒有說話,隻是把臉埋在丈夫肩上,張青竹這幾年來,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但婉寧知道,丈夫心中的那團火,遲早會燃燒出來,自己除了讚成丈夫,沒有彆的路可以走。
“家裡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婉寧輕聲說著,張青竹拍拍婉寧的背,聲音變得很輕:“睡吧。”
好好歇息,才能去麵對那些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張青竹曉得,自己將要做的事情,張尚書未必會讚成,那就,不讓他知道,等到木已成舟再說。
此後數日,婉寧讓蘇嬤嬤夫妻二人帶上杏兒前去京城裡麵收拾宅子,自己就帶著梨兒在這裡收拾東西。
這動作夏果自然也曉得了,於是夏果就帶著禮物上門,夏果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梨兒在那收拾著東西,希聲滿地跑著,不時拿出一樣,要夏果給自己裝進包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