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母親精心養出來的,哪裡就隻想著爭風吃醋,和妯娌們爭來爭去的。”婉寧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張青竹瞧著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這些,二弟妹要曉得了,定會來和你吵架。”
“吵就吵吧。”婉寧看著張青竹,輕歎了一聲:“我這會兒,正想尋個人吵一架呢。”
“對不住。”張青竹還是這樣說,婉寧瞪了他一眼:“你對不住我什麼?你出仕了,那我也就夫貴妻榮,等著誥命呢。”
“你原先嫁了我,想得呢,是這一輩子順順當當的,去鄉下莊子裡麵,做個富家翁,遠離這些煩惱。”張青竹說的話讓婉寧笑了:“可是你不甘心被困在那裡,你想要飛上天,那我,也隻有陪著你。”
儘管這些不是婉寧喜歡的,但丈夫要飛上天,那婉寧,也就會陪著他。
張青竹捏著婉寧的手:“就曉得我的媳婦,是整個京城,不,全天下最好的媳婦。”
“油嘴滑舌。”婉寧點一下張青竹的臉,就對張青竹道:“你那呈文,什麼時候呈上去?”
“自然要等時機。”張青竹含笑說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懸在張家頭上那把刀,落下來的時候。
婉寧沒有再問,那些應酬,婉寧不是不會,而是不願意,能在莊子裡,過上那麼幾年,已經夠了。
日子就像水一樣緩緩地流淌,案子雖然還在查,但京中其餘人家的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轉眼就到了年根底下,秦家這邊也遣人送了節禮,不像原先不敢問一句。
婉寧也借此回了一趟秦府,秦府還是和原先差不多,隻是婉寧看到,似乎多了兩個年輕女子。
見到婉寧看向那兩個年輕侍妾,秦太太就淡淡地道:“這是你父親新納的,四姑奶奶也該給她們行個禮。”
“太太這話,就是折煞我們了,我們哪裡敢受四姑奶奶的禮。”那兩個年輕侍妾,容貌嬌豔,年歲比婉寧還要小上那麼一兩歲,很會察言觀色。
聽到秦太太這樣說,有個侍妾就急忙笑著說,秦太太也沒有讓她們一定要受婉寧禮的意思。
自己的父親,都已經五十了,眼前的孫子孫女一大群,竟然還納了新妾,婉寧心中腹誹著,但這是長輩的事情,婉寧哪裡敢多說一個字,說了幾句話,婉寧也就帶著孩子們去見宋姨娘。
“太太,四姑奶奶倒是不愛說話,顯見得是在太太這裡養的,沉靜端莊。”婉寧走後,一個妾才笑著說,另一個也不甘示弱:“但誰都壓不過大姑奶奶去,我前兒見到大姑奶奶,哎呀呀,真是從沒見過的好。”
秦太太意興闌珊地聽著這兩個妾在那吹捧自己的女兒們,隻覺得頭有些疼,丈夫都五十了,還一個接一個地納妾,說他兩句,他倒說上一句,這是以酒色自汙,不然都五十了,哪裡還對這些事兒感興趣。
這一句就堵得秦太太說不出話來,也就任由他去。
“姨娘。”婉寧掀起簾子,希聲已經往裡麵跑:“婆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