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柔跑進來的時候。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焦急的小臉上。
“我，我聽說，關先生他，他……出事了，所以，我，我過來，看看他，他，他怎麼樣了？”
夏柔柔語不成句。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她站在那兒，目光遊移不定，不知道該問向顧少霆，還是莫念初，還是旁邊的那位清總。
眼眶很紅。
混合了無助、惶恐與不知所措的關切。
細嫩的指尖緊緊地抓著褲邊，唇齒都在抖。
似乎有一種，她無法承受出現壞結果的無助感。
莫念初走過去，伸出手，輕輕包裹住夏柔柔那冰涼的小手。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彆擔心，關韋他會沒事的。”
“顧，顧太太，我，我可以，在這兒，等，等他出來嗎？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可，可以嗎？”夏柔柔輕顫的目光裡，帶著幾分乞求。
“當然可以。”
她沒有理由拒絕一個關心關韋的女孩子。
顧清伶的眸光，帶著幾分探究，在夏柔柔的小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個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
她看起來極為隱忍，像是怕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讓人笑話，憋得眼眶都通紅。
“她是關韋的……”顧清伶小聲問向莫念初。
莫念初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關特助前段時間受傷，是她一直在照顧著，關特助來到海城後，她也跟著過來了，想必是擔心吧。”
“沒有彆的關係？”
顧清伶是過來人。
雖然她看待事情相對理智，但是這個女孩眼裡的擔心，可不像是簡單地擔心一個病人應該有的狀態。
莫念初不好解釋。
顧清伶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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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他能找到一個滿眼是他的女孩，我挺替他開心的。”
她和關韋最後沒有結果。
說到底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愛的並不夠。
愛得太過於理智和克製。
當然，她不否認，她的身份和家世，也是兩個人最終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讓他們談情說愛，變得不那麼隨性。
“姐，你有遺憾嗎？”
莫念初看得出來，顧清伶每次見到關韋，總是刻意地不與他有眼神上的接觸。
如果真的放下，應該是坦蕩的。
顧清伶淡淡地扯了下唇，“念初，你知道嗎，在一段感情中，如果男人肯堅持，這段感情是結束不了的，你和少霆就是個例子，無論你如何對他，他一直從未想過，真正地放開你的手。”
“我和關韋不一樣的，他愛得謹小慎微，他怕我跟著他吃苦，怕他做的每件事情，我都不滿意，他不想做一個小男人，而我卻恰巧是那個大女人，所以啊，我們分開是早晚的事情。”
“要說遺憾嗎？當然會有遺憾，我要的，他給不了，我就會一直在否定自己，是否值得得到他的愛，這樣的感情，是扭曲的，分開，其實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顧清伶對自己和關韋的那段感情，做了總結。
她有遺憾，但是不後悔兩個人結束。
無論是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又或是性格，障礙太多太多，總歸是走不到最後的。
“念初，我不否認，我愛過他，我也很肯定，他愛我，但是這段愛，來得太快，走得也很倉促，我不恨他，他應該也不恨我，就把那些曾經的美好，留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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