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韋眼中儘是複雜的光。
那個歡天喜地嫁給他,願意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為他生孩子的夏柔柔,就這麼不見了。
換而代之的,是一個恨他入骨,永生永世都不願再跟他見麵的,冷漠女子。
她已經不想再與他沾染上半分的關係。
厭惡,疏離,都寫在了她那張倔強都不失溫和的小臉上。
男人捏著眉心,五味雜陳。
顧少承看著夏柔柔,這麼急地離開了醫院。
便拿著水杯,回到了辦公室。
“關哥,不會是談崩了吧?你好好跟她講嘛,夏護士,性格很好的,又沒有什麼脾氣,你哄哄就好了。”
關韋搖了搖頭。
偏偏就是這種性子軟的人,下了決心,才不會輕易地改變。
顧少承拍了拍關韋的肩。
想安慰又不知道說什麼。
“關哥,你怎麼跟我哥一樣,在追女孩子這方麵,都這麼遲鈍呢,說實在,夏護士無論是從相貌還是人品,還是性格脾氣,都是挑不出毛病來的,能把她逼到要跟你離婚,你啊,以後再娶媳婦可就難嘍。”
關韋難道不知道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失落的歎息,“我這個人,本來就應該打光棍。”
“也不能這麼說,你跟我哥是一樣的,就是在戀愛這方麵,經驗太少,你看我哥現在,不也在摸爬滾打中,練就了一副哄老婆的好武藝了。”
顧少承一副過來人的老成,語重心長地繼續說,“你就發揮不要臉的精神,怎麼不要臉怎麼來,女孩兒嘛,終歸是心軟,一心軟不就原諒你了。”
“不愛了,還能心軟?”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顧少承摸著下巴,想了想。
確實,不愛了,心比鋼鐵還要硬。
“關哥,那這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決心了。”
關韋沒這方麵的自信。
不同的人對同樣的事情,理解都是不一樣的。
你覺得可以理解的事情,對彆人來說,或許天都塌了。
那場大火,讓她對他失去了最後那一絲絲的堅持。
她的決然,都是他造成的。
他和夏柔柔恢複關係的可能性大嗎?
微乎其微。
……
夏柔柔回到家後。
氣得喝了一大杯的水。
關韋還有臉問她為什麼提起離婚訴訟。
要不是她脾氣好,旁邊那杯水,她就潑到他頭上了。
算了。
跟一個即將成為前夫的人,計較什麼呢。
大不了就曠工被辭退,大不了就是沒有發下來的工資,不發了唄。
她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
明天,她就去找工作。
找不到正式的,就先去社區找份臨時的工作乾著。
夏柔柔遞了很多份簡曆,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達成一致。
於是,她就給社區的敬老院打了個電話,去做臨時工。
工資不高,一個月三千五百塊錢。
不過,不用三班倒,朝九晚五,周末休息,她有大把的時間做兼職。
對門家的裝修已經到了尾聲。
這幾天,不斷有送家具的,過來。
夏柔柔有時候會好奇,往裡麵摟一眼。
但是始終沒有見過這間房子的主人。
白天上班。
晚上,她就去藥店上夜班,工作六個小時,一個月差不多有三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