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卡爾嗎？卡爾·弗蘭克。”
克拉克問的這個問題很突兀，就連查爾斯也愣住了。
卡蘿瞬間提起了警惕，她防備般的看著克拉克，謹慎道，“他是我的父親。”
查爾斯愣住了，克拉克則是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你的頭發，和弗蘭克先生的一模一樣。”
在她的一生中，這樣漂亮的發色，她見過一次就忘不掉了。
“你認識我的父親？”
卡蘿疑惑，實際上她對自己的父母了解也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記憶裡父親那頭淺淡到像是銀色一樣的發絲和母親那雙仿佛彙聚了全世界美好的紫羅蘭色眼眸。
之所以印象那麼深，還是因為她完全繼承了父親的發色和母親的瞳色。
“我為他治過幾次病。”克拉克沒有正麵回答，“這種怪病，他也得了。”
“克拉克！”查爾斯喝止了克拉克繼續說下去。
克拉克淡淡的瞥他一眼，繼續和卡蘿說道，“他是因為這個怪病死的，你的母親……也是因為這個怪病。”
本來隻是好奇，現在卡蘿不得不查明怪病的真相了。
因為她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艾德溫突然叫了卡蘿一聲，“該回家了，卡蘿。”
卡蘿從回憶中回了神，她斂去眼底的複雜，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表情，“嗯，我們走吧。謝謝你們，查爾斯醫生、克拉克修女。”
“我送你們。”查爾斯的語氣不容置喙，他幾乎是把艾德溫架了起來。
艾德溫連連求饒，“好了好了，查爾斯，你送我們、你送我們，快鬆些力氣。”
查爾斯緩緩鬆了力氣，卻依舊保持著扶著艾德溫的姿勢，“走吧，這邊找不到馬車，我們先出了這條街再說。”
克拉克站在原地沒有動，“你們走吧，我先回修道院了。”
夜色漸濃，克拉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的修女服，仿佛要融入這片黑暗之中一樣。
查爾斯不再多言，率先帶著艾德溫往街口走去，卡蘿對克拉克禮貌的道彆之後才跟上了查爾斯。
走了幾步，卡蘿停下腳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克拉克依舊站在原地，像是一塊古老的巨石，靜靜的矗立在那裡。
“克蘭小姐，不要跟丟了。”查爾斯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卡蘿也不再去看克拉克，提著裙擺快步跟了上去。
……
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克拉克這才低下頭，看著麵前地上躺著的病人屍體，她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低聲做起了禱告。
“克拉克……”
女人低沉的笑聲伴隨著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
高跟鞋聲停了。
克拉克睜開了眼睛。
在她麵前，站著一個同樣身材高大的女性。
精致的麵容、立體的五官、金色的長卷發、血紅的雙瞳，還有那身男性才會穿的禮服長袍。
如果卡蘿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天突然出現在茶會又消失的女人。
“瑪蒂爾達。”克拉克的眼神很平靜。“和平條約是二十年，還有三年，你們違約了。”
“違約？”瑪蒂爾達癡癡的笑著，她側開身子，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
在她身後，一個更加高大的身影從深沉的夜色中顯現出了身形。
克拉克的臉色驟然蒼白，恐懼讓她的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兩步。
“你差點殺了我。”那高大的身影聲音低沉喑啞，“差、點。”
他緩緩抬起頭，寬大的鬥篷遮住了他的麵容，隻有胸前垂著的一縷淺金色的發絲隨著他抬頭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