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龍看著錦嫿說:“我看你虛弱至極,臨時找了個蛇妖補了你丟失的筋,先保住你的命要緊。”
錦嫿緩緩起身,周身有一種有力而溫暖的感覺,“是尊上給我渡了修為?那……會不會影響您的法力?”
蝠龍卻並不以為然,“活命要緊,不過是萬年的修為,若能保你無虞也無妨,我乃上古獸族之後,這點不算什麼。你好好養傷,不必想彆的,你的仇我記著來日再報。”
錦嫿被蝠龍那雙粗糙的大手扶著躺下,蝠龍看她閉上眼睛才離開。從前隻以蝠龍一介莽夫,雖然入魔道修為不淺,卻行事霸道不計後果。他的表白,她也隻當和那些貪戀美色的俗物一樣並未理會。而今,錦嫿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收留她的正是這個粗枝大葉的蝠龍。蝠龍對錦嫿也算無微不至,派人精心照顧,補藥不斷,衣食無憂。可是感動歸感動,卻與情分無關。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是積攢了感動和歲月就能改變心意。錦嫿對蝠龍從未動心,她有時候也奇怪,答應他不是會有更多好處嗎,可是就是不行。對戚源崇的念和對緋絕顏的恨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錦嫿待自己能行動自如便偷偷回了鄴國皇宮,雖然原計劃是讓緋絕顏死在戚源崇的血心蠱上,最後被她逃脫。不過至少,現在沒人再妨礙自己了。可是當她趕回清和宮時,看到的隻是一個軀殼。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如今雙目失神地待坐在殿上,時不時要過問“安平侯回來了沒有?”
錦嫿狠狠咬著嘴唇,鮮血絲絲滲出,她也見過不少凡人,這麼癡情的倒是第一個。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緋絕顏,她好嫉妒,能得到他這樣的深入骨髓的愛。
夜裡,她嘗試著出現在他麵前,他瘦削的手臂毫不猶豫拔劍砍在她肩上。還好,至少他對她還有恨,恨也是讓人記住的一種。錦嫿忍著痛,拔了劍,封住傷口,看著戚源崇的發瘋和指責。她還是嘗試著對戚源崇表白,希望他能珍惜眼前人。
可是他們是同一種人,她不甘心,他也不甘心。這個,錦嫿不是沒想過,而且還準備了更毒的陰謀。
她聽說,神族無故傷人會損傷神格,緋絕顏雖然沒害人,可是飲過人血有悖倫常也會損傷神格。不過她對戚源崇說的是緋絕顏會因愛生恨,殺人墮魔。
戚源崇也不那麼好騙,可是緋絕顏情傷離去他也心性打亂,正是離間的好時機。眼見他為了找到緋絕顏而望眼欲穿。錦嫿當時就知道,她這次一定能成功。
回了蝠龍的萬魔堂,蝠龍見她外出一臉不快:“身子還沒好全,怎麼能亂跑。”
錦嫿對著關心隻有感激,沒有半分心動,拈出嫵媚地笑說:“老在房間裡悶著,出去偷偷氣。而且,我這一透氣,竟然想到絕妙的主意。”說罷她嬌媚地湊到蝠龍身旁。
蝠龍對她的靠近很是歡喜,沒表現在臉上,眼神卻溫柔起來,這一切都逃不過錦嫿的眼睛,哼,是男人都吃這套,偏偏戚源崇就是特例。
“我呀,溜達一圈發現,我那仇人離開後,似乎她之前設下的結界弱了不少。凡間富足興旺,眼下正是讓將士兄弟們補充給養的好時機。”錦嫿興致勃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