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介意從前嗎,不,她會不會傷得太厲害倒下了?又或者是正在休息?他差不多每隔一會兒就看看手機,然後失望收場。他真恨不得立刻去看看她的情況,不管她用什麼態度對待。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天,他開始嘲笑自己了,好像戚源崇又回來了。
如今他必須儘快好起來,彆人不知他卻心中有數。依照緋絕顏的性子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虛無界那是天界定下的禁地,無天旨不得擅入,更不得開啟,否則天罰加身。雖然他認為錦嫿在虛無界生存的幾率不高,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成了氣候反撲現世那就不僅僅是西域神府的事了。雖然佐老說已經對各方示警,但以他對天界的了解,太平盛世太久天界眾神懈怠已久,彆說虛無界,偶爾出現個上古的大妖他們都掩耳盜鈴般不願正視。
而現世裡其他三神府隻在乎一方利益並不真正關心,恐怕不會真的重視,而且慣會推諉責任,萬一真的事態嚴重,他們大可以職責西域神府守界不利,完全拋開當初四域相聯的初衷。他覺得佐老的想法過於樂觀了。
他覺得狀況稍微好一些,就開始自行運法療傷,不論如何他必須強大起來。經此一役,彆人不知,他自己卻明白真正的惡戰還在後麵,緋絕顏必定在尋入虛無界之法。而他當時雖然在傷中未發揮全力,可是回想起來就算是完好如初也不能討得多大的便宜。他的法力之前以為脫離青羽印的掌控,可以登峰造極,然而突破最後一層法力卻沒有太明顯的提升。難道是因為他曾是凡人之身有局限嗎?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到從前看過西域神府藏書中有一部《浣天錄》有過關於靈體修煉的原始記載,也許有幫助。他派騏風去尋了那書來,騏風和其他神官暫代神使之職忙得不可開交,卻也不敢怠慢,派人找了送來。
宗政禮司仔細地看過書中關於不同靈體修煉的要訣,發現神族和仙族因得天獨厚修煉運化比其他品類更加菁純且易貫通,而其他靈體,尤其尤其是凡人不滅產生的錮靈修煉任何道法都會因為自身靈體的局限,不能承受神格的無限擴散受限。反觀自身,宗政禮司自問勤勉修習決不甘於人後,早已入神格,卻數萬年不變想必正是此緣由。當日突破最後一層,隻是用乾坤刀時威力倍增,其他尚未改觀。
他試著明心觀想,法境一片清明,然似有若無卻感觸得到邊界,非能力的邊界,而是心境的邊界。他融彙聚法,靜心冥思,法境之中胡氣風雲,狂風四起。似乎是抵禦之相,他不管繼續運法冥思,卻是狂風驟雨之相加劇,乃是心緒不穩,不覺吐出一口血來。
忽然背後一暖,法力渡入體內穩住了內息,“你傷都沒好,就強行修煉,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就走火入魔了!”佐老說。
宗政禮司聽得佐老的聲音,卻未從法境中離身,風雲稍縱,然而卻開始山崩水泄。
“不好,你還真的要走火入魔。”佐老焦急地說,隨機以掌貫法力,強行打斷宗政禮司的觀想。
宗政禮司眼前的法境煙消雲散,睜開眼看到佐老,然後眼前一黑,口中一口腥甜再次吐出。
失去意識前還聽到佐老一聲長歎。
再醒來不知又過了多久,佐老在病床邊的軟塌上打坐,宗政禮司沒吭聲。佐老卻開口:“醒了?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差點廢了修為知道嗎?”
宗政禮司欲起身行禮,卻周身動彈不得,“讓師傅費心了,這……我為什麼動不了?”
佐老說:“是我施了定身法,你且老實些時日罷。身子沒好,修為再廢了,想離開西域神府也不用代價這麼大。”歎口氣說:“為師知你是求進心切,但你跟隨我多年,當知心浮氣躁是修煉大忌。”
宗政禮司說:“可是,依徒兒看來,天界和其他神域未必掛心,西域神府難免應對異常惡戰,徒兒雖突破最後一關卻仍未及鼎,想著儘力一試,卻沒想到適得其反讓師傅費心了。”
佐老睜眼瞧瞧著徒弟,滿口為西域神府著想,眼神卻躲閃,還不是放不下那任性妄為的青鸞,也是在劫難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