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招呼著趙二妞和獵狗們,重新包圍了馴鹿,隻給對方留了一個口子,等著它再次往外衝。
像馴鹿這樣的大塊頭野牲口,也聰明也笨,隻有多折騰它們幾次,才會讓對方變得馴服。
他故意放鬆了韁繩,眼睛緊盯著馴鹿,想等對方剛開始發力的時候也同時發力,並隨時準備呼叫趙二妞幫忙。
這頭馴鹿果然有些小聰明。
它先是裝作悠閒的溜達,實際上把頭轉了一圈,趙二妞和獵狗們,包括趙青禾黃大爺的站位,已經全部被它看清楚。
等它把頭轉到了缺口,四條腿猛地同時跺地,悶著頭朝前衝去。
這頭馴鹿確實笨。
它沒有發現,趙青禾已經等候多時,趁他四腳離地的一瞬間,使勁地往邊上拉著韁繩。
這一拉,趙青禾使了巧勁,不但分解掉了馴鹿前衝的力量,還破壞了對方的平衡,又一次把馴鹿慣在了地上。
同樣動靜的一聲悶響,馴鹿龐大的身體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即使它皮糙肉厚,也沒有立馬站起來,就那樣四仰八叉地攤開在地上,連脖子也沒有再支起來。
對這種情況,沒有超出趙青禾的設想。
他把手伸進懷裡,再伸出來的時候,食指上摳了半個指甲蓋大小的膏藥,舉著手走到馴鹿跟前。
不知道是被摔懵了,還是折騰累了,馴鹿就那麼攤開在地上,對趙青禾靠近完全無動於衷。
趙青禾知道,該給對方一個“甜棗”了。
他彎腰伸手,快速地把膏藥抿進了馴鹿嘴裡,然後就站在一邊等待它的反應。
馴鹿就那麼平攤在地上,對他的動作也沒有有反應,一直等膏藥進到嘴裡,才後知後覺的往旁邊昂了昂腦袋,似乎想要躲閃,但最終卻變得徒勞。
又等了三五秒鐘,大概是嘗到膏藥的味道了,馴鹿的脖子慢慢地直了起來,眼睛圓滾滾地看著趙青禾。
趙青禾把殘留了一點膏藥的手,伸到了馴鹿嘴邊,等對方想要伸舌頭舔食的時候,他就往上抬手,想引誘著馴鹿往起站。
馴鹿的全部注意力,全都被趙青禾的手吸引,跟隨著站起來。
從躺下,到跪著,再到站起來,然後跟著往前走,最後膏藥完全被舔乾淨了,也任由趙青禾牽著走。
趙青禾一邊往前走,一邊扭頭看了看黃大爺,兩人視線相交,默契地一笑。
一行高低大小的身影,在白山黑水的樹木之間行走。
趙青禾牽著馴鹿在前麵走著,每當感到韁繩後麵有些沉重了,就伸手摳出一點膏藥,引誘著馴鹿來舔食,然後繼續往前走。
黃大爺走在趙青禾旁邊,一邊走,一邊拿著煙袋鍋抽煙,不時扭頭往後麵看看,對馴服這個大家夥,他還感覺不可思議。
趙二妞跟在馴鹿後麵,一雙眼睛全是好奇,在趙青禾和馴鹿之間掃來掃去,似乎也有些不明白,剛開始還打來打去的,咋就變得這麼和諧了呢?
羅羅跟在趙二妞後麵,樣子有些怏怏的。
本來它應該在前麵開路的,現在不得不隔在趙二妞和其他獵狗中間,才讓其他獵狗敢跟上隊伍。
那條黑色的獵狗,完全不離羅羅的左右,一會用脖子蹭一下對方的身子,一會又伸著舌頭舔對方幾下。
其他三條獵狗,跟在隊伍的最後麵,時刻注意和趙二妞保持著距離。
趙青禾偶然回頭,看到後麵的情況,和身邊的黃大爺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