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和黃大爺一起使勁,把黑瞎子弄到水潭旁邊,當場就要把皮剝下來。
秋末初冬,是動物們皮毛最好的季節。
黑瞎子為了捱過冬天,整個秋天都在找東西吃,正是皮光毛順的時候。
它身長將近兩米,整張黑瞎子皮完整的剝下來,正好能做一件熊皮大衣,所以賣出的價錢一直不低,而且供不應求。
熊皮大衣也被叫做熊皮大氅。
白山黑水的人家,不管是哪家有一個熊皮大氅,都能被其他人高看一眼。
比如是自己打到了黑瞎子或者熊羆,然後做了一件熊皮大氅,自然就是英雄好漢。
要是熊皮大氅是買來的,那肯定是個家資頗豐、非富即貴的人家。
特彆是在民國以前,熊皮大氅被土匪、軍隊的人鐘愛,幾乎就是武功高手的代名詞。
所以,黑瞎子皮整個剝下來才價值最高。
彆看趙青禾平時剝野兔皮什麼的很利索,要是他獨個一人打到了這頭黑瞎子,還真不敢自個動手剝皮。
要是趙青禾給這個黑瞎子皮剝壞了,他都得給自己幾巴掌。
黃大爺當了幾十年炮手,親手剝下的動物皮數不勝數,剝一個黑瞎子皮自然不在話下。
兩人把黑瞎子頭上腳下地擺在地上,從脖頸處割掉黑瞎子的腦袋,開始給這個畜牲放血。
巧合的是,趙青禾開的第一槍,已經打斷了黑瞎子的頸椎,讓他們割起黑瞎子腦袋毫不費力。
黑紅色的血液,是黑瞎子野性和力量的象征,此時在重力的作用下,咕嘟咕嘟地往外流。
等待血流儘的時候,黃大爺找來一塊河石,“呲啦呲啦”地磨著他的侵刀,以便等下剝皮工作能更順利一些。
趙青禾趁著這個空隙,從胸口往下割開了黑瞎子的肚子,割下來一大五小,六塊熊肚腩肉,分彆喂給趙二妞和獵狗們。
小家夥們跟著忙活了半天,消耗了很多體力和心力,早就等著吃肉了,此時得了熊肉,全都興奮的吃了起來。
趙青禾蹲坐在地上,看著小家夥們大快朵頤。
獵狗們吃肉,雖然要嚼碎,但是不太會咬斷,吃得太快被卡住了喉嚨,還需要他拿著侵刀,幫它們切成小塊。
反而是趙二妞,現在吃肉完全不用管,用牙齒和爪子配合,把熊肉撕碎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再吞進肚子裡。
趙青禾滿臉都是鏟屎官特有的笑,正看得有趣,就聽見黃大爺的聲音響了起來。
“禾子,來搭把手,把黑瞎子給擺順了。”
黃大爺這是磨好了侵刀,準備開始剝皮了。
他沿著趙青禾割開的刀口,把黑瞎子的胸腔和腹腔全部割開,期間小心地避開內臟,免得弄爛了內臟,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等胸腔被剝開,他伸手在裡麵翻找起來,然後把熊膽拽出來,把膽管裡的膽汁擠壓回去,再用事先準備好的細油繩係住,才把熊膽割下來,扔給了趙青禾。
“禾子,你先把這個熊膽收起來。”
趙青禾趕緊收手接住,捧在手心裡看了一下,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壓不住了。
抹掉熊膽表麵的血液和體液,能清晰地看到熊膽橙黃色的底色。
這是一顆金膽,從大小來看,價錢不在整張熊皮之下。
他小心地收好熊膽,繼續給黃大爺打下手。
摘了熊膽,黑瞎子的內臟就沒啥價值了,被黃大爺大包大攬地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