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掏出了侵刀,招呼了人過來幫忙放血。
剛剛經曆了狼崽子下山進屯子的事兒,現在又有炮卵子炸山下來搗亂,這裡雖然是楊劉屯的邊緣,可就地放血也是不合適的。
不過,現在的楊劉屯,空氣中已經充滿了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最突出的就是腥味和臭味,所以在這裡放點炮卵子的血,也就無所謂了。
正應了那句話,跳蚤多了不癢。
在手電筒和火把的光線下,趙青禾很輕易地就割斷了一頭大炮卵子的喉嚨,暗紅色的鮮血,往上冒著一團團的白汽,帶著腥臭味就流了出來。
他也沒啥講究,拖拉著大炮卵子的後腿,找了個一米來高的樹杈掛了上去,在重力的作用下,血往外湧得更厲害了。
沒等他去收拾第二頭炮卵子,已經有另外的老炮手動手了,也是一樣的手法,把大炮卵子的喉嚨隔斷,然後找地方倒掛著,就那麼任憑鮮血流得到處都是。
趙青禾站直了身子,一手提溜著八一步槍,一手拿著手電筒,打著光線環視了一圈,想要看看有什麼異常沒有。
他現在腦子裡想的,就是趕緊跑進屯子裡,和其他的人彙合。
一豬二熊三老虎,這炮卵子鬨起來,主要靠得就是數量,況且還是合群炸山的炮卵子。
手電筒的光線,打在了一旁的趙二妞身上,隻從槍聲響起來以後,這個小家夥就機靈地躲到了一邊。
等到輕聲完全停止了很久,一群人開始給幾頭大炮卵子放血,周圍一下子被血腥味充滿,它才期期艾艾地重新靠近。
不過,趙青禾大半年來的訓練,效果還是很顯著的,趙二妞麵對著大炮卵子的屍體,還有冒著白汽的熱血,也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並沒有什麼不恰當的動作。
不過,這時趙青禾用光線照到了小家夥,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趙二妞的身體,雖然是正朝著他在的方向,但是毛絨絨的大腦袋,卻是扭頭往其他的方向看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更靠近山林的方向。
趙青禾定神看了趙二妞秒鐘,又順著對方看出去的方向,把手電筒的光線照了過去,瞪大了眼睛往黑暗裡看。
不過,那裡的黑暗實在是太濃鬱,把手電筒的光線都完全吞噬掉了,趙青禾什麼都沒有看見。
周圍的其他人,原本就是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起,一邊收拾著各自的東西,一邊等待著返回的命令。
但是左等右等,不見趙青禾說話,不由地都看了過去,發現對方一直在往山林的方向看,以為他是有什麼發現,也紛紛把視線挪了過去。
其他沒有往山林方向看的人,也猛地發現,其他人幾乎一致的動作,都立馬停止說話,也扭頭往同一個方向看。
幾乎是一瞬間,這片地方雖然有十幾個人,但是一點響動都沒有發出。
如此安靜的環境,持續了大約一分鐘,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正準備重新開口說話,趙二妞搶先動了。
它“騰”地一下站直了四條腿,原本扭著的身子,也一下擺正了,直直地對著山林的方向。
要說話的人,一下子就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同時伸手去摸挎著的老洋炮。
其他的人,經過這麼一鬆一緊地變化,也終於感受到了不同。
首先是所有人,都感覺有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腳底板上傳來,就像是站在了震動的東西上麵。
緊接著,身邊離得植物近的人,借著火把和手電筒的光線,感覺身邊的樹枝或草莖在晃動。